鹰面人道:“虽然生肉没有熟肉好吃,可是我不在乎。舒殢殩獍因为我怕把他煮熟了,红点蘑菇的药力就失去了。我这个人一向小心谨慎,所以我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我吃得很细,最后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说到底,他只不过是畜生而已。畜生再聪明,他始终比不上人。他以为他把红点蘑菇吃到肚里我就拿他没办法了,真是可笑。”
展鹏的心在滴血,但是他的人还依然镇定,道:“你是人,你当然比一条狗聪明。”
鹰面人笑道:“无论你怎么说,老夫都不会和晚辈一般见识的。”
展鹏话锋一转道:“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伪装自己的,把你的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鹰面人笑道:“想看老夫的真面目,也得靠真本事。甾”
展鹏道:“一张又皱又黑的脸,左脸上靠近耳根的地方还有一颗黑痣,黑痣上不多不少,刚好三根毛。眉毛是一条线,可是这条线到眼角时,它的尾巴却翘了起来。你的下巴处有一条很小的剑伤,是你在和天龙镖局的总镖头比试时,赵总镖镖头不小心划下的。事隔十几年,但那条伤痕还在。你要不要本帅把你的容貌说得再详细些,钱振云,你还要隐藏多久?”
鹰面人吃惊道:“你怎么知道的如此祥细?”
展鹏道:“本帅虽然和你只见过数面,但是一个人身上的特点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本帅的眼睛的。拖”
鹰面人缓缓道:“难怪江湖传言,说你胆大心细,观察入微,看来一点也不错。说实话,老夫隐藏真实身份的目的就是要瞒过你们这些人,既然老夫的身份已被揭穿了,那老夫再戴着这个面具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鹰面人把手往鹰形面具上一抓,慢慢摘下了那张面具。
鹰面人用手一振,那张面具便碎在了雨中。
现在没有一个人的身上是干的。没有一个人在狂风暴雨中能够做出潇洒的动作。
有一个人的头上却是干的,虽然他的衣服已被雨淋湿了一半,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雨。
他只不过是一个老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这张轮椅还被一个壮汉背着。
壮汉的胡子已被雨水凝聚,雨水就顺着他的胡子流了下去,再和其他的雨滴混在一处。
这个壮汉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看样子有四十多岁,可是他的动作依然轻灵,在山坡上行走,就如在平地上一般。他的旁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山坡虽然很滑,可是他们走得却很快。
他们很快便走上了展鹏和鹰面人对峙的山头。
那名壮汉把轮椅放在了地上,让轮椅上的老人正面对着鹰面人。
轮椅上的老人头上依然没有雨水,他看着鹰面人,道:“胡世成,你还认识为师吗?”
鹰面人现在已经把鹰形的面具给摘了下去。在风雨中,他虽然看得不真切,但是他依然能够听得出坐在轮椅上的人是谁?他早知道王振远没有死,可是他却不知道王振远已经没有了双腿。
胡世成是李传承在王家堡时的化名,钱振云是他在天龙镖局时的化名,鹰面人是他另一个不可告人的身份,所以现在的这个人真实身份就是李传承,李通天的儿子。
李传承惊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王家堡的堡主王振远,你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应该死去的吗?怎么?你还活着?”
王振远听了此话后,很平静的说:“你这个逆徒,为师当年对你不好吗?没想到你死性不改,竟然干出欺师灭祖之事。”
李传承冷笑道:“这都是拜你老人家所赐,是你告诉我们什么叫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们当年攻入翻天门无非就是想得到我爹的翻天神掌秘集,可是结果,秘集你们得到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们翻天门上下所有的人。那一夜,整个翻门山,血流成河,大雨冲刷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将山上的血迹给洗刷干净。从那天起,我就对天发誓,我要你们江湖中所有的正义之人,血债血尝。”
展鹏早已走到了王振远的身边,和那个举伞的少女站在了一处。
王振远低下头道:“你说的不错,当年为师做得的确有些过,那些翻天门之人,只要肯投降,弃恶从善的,老夫都应该给他们一次机会。”
李传承道:“可惜,已经太晚了,血债就应当用血来尝还。”
王振远突然间抬起头,看着李传承道:“你说得不错。血债的确需要用血来尝还。那我来问你。四十年前被你们翻天门所杀害的武林人士,以及他们的家人,还有无辜的百姓,他们的债又向谁来尝还?四十年后的今天,被你杀害的那些武林各派人士,他们的债又要向谁讨还?”
李传承沉默了片刻,道:“他们咎由自取,他们的血是用来洗刷他们当年的罪行的。”
举伞的女子痛心的说:“钱叔,我在此再叫你一声钱叔。你平时把我当亲女儿一般,我爹待你也十分的好,可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爹?”
李传承声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