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薇的一番话的确是让岳王府对静依产生了怀疑,只是也仅限于这推人一事。她对王蔷的事还是深信不疑的。
静依和元熙陪着慧清大师一起下棋一直是到了傍晚。三人在慧清大师的住处用了斋饭,又一起谈论了一番佛法,才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为是在华阳寺,所以静依与元熙是要分开住的。“有劳两位师父了。还请回吧。”
两名为他们掌了灯的僧人道:“殿下客气了。那小僧就回去复命了。”
元熙看到两名僧人走了,还要再进,被静依拦了,“好了。就到这儿吧。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早些安歇吧。”
元熙垮了脸道:“怎么?我连进去坐坐也不成吗?”
静依看他委屈的样子,是好气又好笑,“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使这种小性子?快去吧。你别忘了,可是答应了我,明早陪我去山顶看日出的。”
“忘不了。罢了,你今儿也乏了,便先去睡吧。我明日一早来找你。”
元熙说完,趁着静依不注意又在她脸上偷了香,才满眼含笑地转身离去。
静依捂了脸,四下一看,还好没人看见,否则岂不是太丢脸了?
“殿下,咱们进去吧。”海棠道。
“海棠,你先进去吧。司画、苏醒,你们二人陪我出去走走。”
“殿下,天色已晚,您这是要去哪儿?”海棠有些急了,她可没忘上次主子就是在这华阳寺里给闹的失踪,可把她们都给吓死了!现在一听说主子还要去别的地方,自然是有些担心了。
“海棠不必担心。有她们陪着我,无事的。你自去休息就是了。我只不过是想去看看那个王蔷罢了。”
“主子,您要去也成,奴婢必须跟着。”海棠固执道。
静依看她一脸的坚持,笑道:“罢了,那便一起去吧。柳杏儿,你们就不必跟着了,人太多,太过扎眼了。”
“是!”柳杏儿应了,便唤了后面的一些个随从进了院子。而静依则是在几人的陪同下,向着不远处的一处佛堂走去。
“殿下,这个王蔷真的会留在这华阳寺吗?”司画有些好奇道。
“怎么可能?她现在在此,是因为咱们还都在。若是咱们下山,她自也是要跟着下山的。”
“可是,岳王妃不是拜托了慧清大师?”
“那不一样。慧清大师自是会派人给她讲经说法,却是不可能只留一名女眷在寺里的。她就是要去,也自然是去庵堂。”静依说完,看了司画一眼,“你没有注意到这华阳山除了华阳寺以外,在山脚下还有一处庵堂?虽然规模不大,可是香火倒还算是鼎盛。想来慧清大师的意思也是要将她送到那里去罢。”
司画这才点点头,“原来如此!属下还想着她以后就留在这华阳寺了,想要整治她一番,岂不是会连累了华阳寺的声誉?既然她不住这里,那就好办了。”
静依的身形一顿,看着她道:“你刚刚说什么?要整治她?为何?”
司画一撇嘴道:“殿下,她这般的不知悔改,居然在那样不堪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要污蔑您的声誉。您就打算这么放过她了?”
静依弯唇一笑,“谁说我要放过她了?若是放过她,咱们现在这是去干嘛?”
司画眼神中闪着兴奋,有些雀跃道:“殿下可是想好了整治她的法子?您只管说就是了,自有属下为您代劳?”
静依轻笑几声,“你知道我打算如何惩治她?”
“呃。”司画干笑了两声,“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便好好地跟着我就是了。万不可自作主张!司画,我知道你是气这个王蔷居然在众目前睽睽之下,仍不忘了算计我。可是事情还没弄明白呢,咱们还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她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人?所以,不可轻举妄动。”
“是,属下大意了。”司画马上低头认错道。
静依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隐隐露出的月牙儿,那淡淡的,纯纯的白色,周围还有一圈浅色的光晕。怎么看怎么像是某个人在那里笑一般。
“白色的月亮呢!”静依轻轻地说了一句,“其实这样的月亮也很好看呢。虽然没有太多的光亮,但是足以让人一眼便看到它,找到它。虽没有十五的月亮那般圆满,可它们到底还是一个月亮!”
“殿下在说什么?”苏醒小声地问向司画,司画摇了摇头,主子的心思哪儿是自己能够猜透的?
海棠笑道:“主子又在感慨了。”
静依笑了笑,轻舒了一口气,低下头来,“是呀!又感慨了。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
“殿下,您都尚未及笈呢?怎么净说这种话?”海棠有些嗔怪道。
“人总是会老的,不是吗?不过正如这月亮,不论是初一的月牙儿,还是十五的满月,都是月亮,谁能说现在的这弯月牙儿就不是明月了?”
静依缓缓向前走着,“人亦是如此。你幼时是你,青春正盛时是你,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