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雅岚离开后。沙发上的两人依旧保持着沉默。萧晔真如一尊无比悲哀的雕像般静静凝望冷舒曼。那眸光温柔得似天际最柔软的白云。悲凉得似深秋最孤寂的枯叶。
在那目光中。冷舒曼却不似昨夜般不忍。
她也曾难过心伤。也曾彻夜不眠。
可既已成往事。又何必非要抓着缠着不放开呢。最终为难的不过只有自己一人。
冷舒曼希望萧晔放下。希望萧晔忘记。希望萧晔痊愈。从那片心伤中走出。重新做回那个阳光里的大男孩儿。
冷舒曼心中一叹。不知是叹是惋。眸光望向窗外的远处。淡淡道。“为什么回來这里。”
萧晔一动不动。只有唇瓣一张一合。柔柔道。“我想你。所有回來找你。”
“除了这个原因呢。你的朋友想找我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我沒有。”萧晔忽然变得激动起來。破坏了雕塑安静的美感。萧晔移动身形。挪坐到冷舒曼身侧。双手紧握冷舒曼的手。似是宣誓般。“舒曼。我沒有帮他们做事。我真的很想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想见我吗。”
冷舒曼沒有挣脱开萧晔。水蓝色眼眸一转。直直盯着萧晔的眼睛。道。“我叫舒曼。我也姓冷。不管他们是谁。你最好尽快抽身。需要任何帮助我都可以提供。”
“舒曼……”
“藏云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的。”冷舒曼抽回自己的双手。挪开自己将两人距离拉开。淡淡叙说道。“我查过你。前几天你去过藏云。就凭这一点。要查出你身后是什么人很简单。但我不想查。和我过不去的人很多。我不想牵连你。你最好现在立刻离开。你有什么难处我來解决。”
“你以为我是被人利用用來对付你的。”
萧晔苦笑一声。说完那话整个人靠向沙发。一下子就颓废了。那不是演技。而是苦涩含在心底。融进血肉的无奈。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
冷舒曼问得极其理性。以她的推断。萧晔不像作假。那么就排除被人握着把柄或者甘愿前來找她的因素。唯一可能便是萧晔被人蒙蔽。前來接近她。在她身上寻找突破口。攻击组织。
萧晔的笑又苦了几分。慢慢从直起腰背。温柔而又缓慢解释道。“我曾经被骗过。但在知道他们想对你不利后。我和他们已经沒有关系了。我离开了那地方。作为条件我不能说他们是谁。舒曼。相信我。我爱你。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这番话对冷舒曼來说全是废话。
如果萧晔真的离开了。那些人会让萧晔活着。。还会让他出现在她面前说出这些话。。
可冷舒曼知道。这些说出來萧晔也会置之不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是让冷舒曼相信他。相信他是为了她而來的。
以谋略家的目思想來看。扬汤止沸不若釜底抽薪。唯有彻底让萧晔死心。才能让萧晔离开。冷舒曼自己才可以回归平静生活。
冷舒曼淡淡微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我相信你沒有说谎。沒有骗我。”
萧晔的苦涩皆化为乌有。温柔感怀的笑容让俊脸更加英俊。萧晔握着冷舒曼的双手。目光深情。“舒曼。我永远不会的。”
那样的萧晔。让冷舒曼想起了过往。红唇微抿。面具般的微笑化成追忆。“我很喜欢你。因为你总是带着笑容。身上永远看得见阳光的影子。对别人也总是温柔的、包容的。我向往你身上的笑容。向往你身上的阳光。我很想像你一样。永远有那么灿烂的阳光。也很想只做我自己。和路上每一个行人一样平凡。却又有那么精彩的生活。我真的很想。”
萧晔受宠若惊。紧紧抓着冷舒曼的手。激动地望着冷舒曼。“舒曼。你是我生命中全部的阳光。我答应过你带你去法国的。我们去那里过我们自己的生活。沒有任何人会來干扰我们。哪怕一辈子都是平平淡淡。我也会让你幸福的。”
冷舒曼缓缓摇了摇头。温柔的追忆已然消失。有的是另一种萧晔从未见过的笑容。就像萧晔再次见到冷舒曼那时一样。带着女人的韵味与幸福。“不。我不会离开他的。”
冷舒曼感受到握着她双手的掌心一点点变得冰凉。变得僵硬。似乎成为一块玉璧。只留她手骨的淡淡余温。冷舒曼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望着再次成为雕塑一般的萧晔。轻声却坚定说道。“快点离开这里。我不想连累你。也不想你出什么事。快点走吧。我和你之间或许从來沒有开始过。”
这一刻。萧晔如置冰海。仿佛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连发丝都沒有了光泽。连毛孔都停止了呼吸。整个人沒有体温。沒有知觉。沒有视觉。
什么叫心如死灰。那便是看不见听不见。亦不知自己是坐是站、是行走。
萧晔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眼前只有冷舒曼超然出尘的美丽脸庞。那美丽的公主脸冰漠地看着他。娇艳的红唇绝情地反复说着那些话。
路易安抚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按着已经浑然沒有知觉的萧晔坐下。最后同情长叹一声。又转向屋子里另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