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身手枪法,很少有男人可以比得过冷舒曼的,但要说到跳舞弹琴,估计冷舒曼也没比绝大多数男人好到哪里去。
她不会,一点点一丝丝都不会。
人家孩子在会说话会走路之前,玩各种各样的玩具,她玩的是枪,在七岁之后,长达六年的时间里,系统而严密的训练让她成为十分优秀的鹰,但并没有人来教她怎样用这双修长白净的双手去弹琴,怎样用均称的双腿去跳舞。
眼下的情势却容不得冷舒曼不去。
走近纯白的钢琴,冷舒曼缓缓落座,看着黑白琴键,冷舒曼只有陌生感。
在她为数不多的岁月里,关于乐曲仅存在极短暂的记忆。三年前,她还只有十五岁,那年冷穆刚刚从大学毕业,她把冷氏总裁的位置送给了他,让他免去无谓的时间浪费,作为感谢,在圣诞夜那天,冷穆送了她一首曲子。
周围有什么人,钢琴是什么颜色,在冷苑的哪个房间,她都不记得了,唯记得冷穆坐在钢琴前,修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间跳动,优雅如王子。
台下,已有人开始悉数讲话,诧异这位玉女竟然连钢琴都不会,暗自笑话舒曼的金玉其外。杜昕兰满意看着台下人的反应,笑容越加明朗。
奥贝利和她说过,舒曼不会跳舞不会唱歌,也不会弹钢琴。笑容带着报复的快感逐渐加大,杜昕兰快乐的想到舒曼即将面临的尴尬场景,她待会要怎样下台呢?怎样面对冷穆呢?
一定是哭着一个人跑出杜家吧。
忽然,钢琴声响起,起初是几个间断的试音,而后《致爱丽丝》流畅从白皙修长的指间流泻而出。
“冷总,我还没有向您正是介绍过小女吧,”杜绍走近冷穆,招呼着杜昕兰上前,“兰兰,来,认识一下,这是冷氏总裁,冷总,这是小女,杜昕兰。”
杜昕兰不再顾及舒曼,一手挽上杜绍的手臂,一手抚过湛蓝的蓝宝石,甜美又娇羞道,“爹地,我认识冷总啦。”
“哦?是吗?”
“的确,”冷穆薄唇微扬,笑意中辨不出任何情绪,“我和杜小姐已经认识。”
“不知冷总对小女印象如何?”杜绍话一出,杜昕兰的双颊立刻泛红,扯着杜绍的手低头轻呼,“爹地!我还在这里啦。”
“呵呵,没关系,别害羞。”
冷穆笑容依旧,睨过杜昕兰,道,“杜小姐很特别。”
特别的胆大,居然惹了冷舒曼一次还敢惹第二次,而且是在他眼皮底下。
杜昕兰双颊之上的绯红更深,杜绍拍着爱女的手笑出声来,“兰兰的确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冷总觉得杜氏和冷氏联姻如何?”
“爹地!”
杜昕兰再次惊呼,眼眸如受惊小鹿般快速扫过冷穆,随即低下头,不敢再抬。
杜绍看清那眼神中的爱慕,转头问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冷总?”
“我没有!”杜昕兰快速抬头否认道,双颊却眸光碰上冷穆鹰眸时染得更红,转而轻声道,“婚姻大事,我都听爹地的。”
“那就好,”杜绍转向冷穆道,“杜氏的资金问题,冷总帮了大忙,我想把杜氏作为兰兰的嫁妆,冷总觉得怎样?”
冷穆端着酒杯,沉寂三秒,缓缓开口道,“杜小姐说的对,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尊重我养母的意见。”
“也对,兰兰,改天去拜访一下冷总的养母。”
杜昕兰点头,“好。”
他们都知道冷穆的父亲是冷氏的创办者,却也知道冷岭和他妻子在十年前去世,冷穆之所以还能够站在冷氏的位置,无疑是收养他的人有背景,但收养他的人是谁,没有人知道,冷穆也从来没有提过。
冷穆在他们面前提起他的养母,无疑让杜氏父女认为,冷穆很有心这桩婚事。
杜昕兰觉得今天的生日是二十三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实在是惊喜多多,鼓起勇气,看向冷穆问道,“冷总,不知您的养母什么时候有空?”
“苏姨……”冷穆沉吟,答应了冷舒曼不帮苏青的,估计苏青回来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给她找点别的事情做,分散她的注意力对大家都比较好。
环绕着他们的钢琴声在此刻停下,一曲致爱丽丝结束,冷舒曼优雅致意,走下台去。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朝她看来,还有离钢琴十分近的冷穆杜氏父女。柔美的灯光下,冷穆缓缓向她伸出手。
大厅掌声一片。
冷舒曼缓缓伸手,塔上冷穆的掌心,在灯光下,湖蓝色的礼服变为一种柔和的色调,微笑衬托着超然脱俗的脸庞,让所有人领会到什么要作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仿若人间最为尊贵的公主。
冷穆轻扬微笑,鹰眸凝上冷舒曼,握住掌心的柔荑,逆着灯光,将公主迎接下台。
“曼曼,安排苏姨见杜小姐。”
冷舒曼搭着冷穆的手走下台,闻言,水蓝色眸光扫过杜昕兰,再转看向冷穆,微笑道,“苏姨最近不在状态,过些日子吧。”
“舒曼小姐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