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楼的雅间里。。
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沐晚歌突然感觉到心中一片平静。或许,她在潜意识里还是渴望着这样的平静的。尝过颠沛流离的一生,如今才更能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才叫做生活。
对上天,或许她应该是感激的吧!
“小歌儿,你在看什么呢?眼睛都傻愣傻愣的,眨也不眨一下。”一旁看账簿看到头晕脑胀的卢朝轩偶然间抬头,便看到沐晚歌一脸深思难得沉静的模样。那样的沉静里,少了几分精明的算计,多了几分如水般的自然与随意。
嗯,也只有偶尔的出神,才能看得到她这样的神情吧!
“呃……没什么,楼下的场面很有趣,一时间竟看得出神了……”沐晚歌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即看了看他手中的账册,柔声问道,“这些账册,都看得怎样了?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或者,有没有什么新的意外发现?”
“什么都没有。你就别提了,这些繁体的数字,看得我头晕,如今想想,还是阿拉伯数字最可爱了。”卢朝轩苦着一张脸,眉头揪得紧紧的,手中无聊的翻动着账簿,哗啦啦的声响如潮水般扰人清梦厌烦至极。
“哦,是吗?”沐晚歌一手搭在窗棂上,轻轻的敲打着,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卢朝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想着小爷说出来的话,向来是真的,问这一句“是吗”,岂不是显得多余了?更何况,他可不像某个无良黑心的人,有时候说出来的话都可以全部不作数。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三声敲门声,卢朝轩和沐晚歌对视了一眼,随即便听到他冷冷道:“进来!”
话落,房门开了又合,一名青衣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待看到坐在窗前的沐晚歌时,眼里划过一丝诧异,却很好的掩饰了下去,随即态度恭敬道:“长青见过郡主,公子。”
沐晚歌看了卢朝轩一眼,心头顿时抚上一丝疑惑。她确定自己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而且自从被封了郡主后,几乎很少出现在柒月楼里。京都城的掌柜也就只有在胥城水患之前才见过她,她可不认为自己著名到所有人都认识。
“小歌儿,这是小爷身边的极好帮手,名字叫长青。当初,胥城出现混乱的时候,小爷顾不上胥城的生意,便是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揽了下来的。若不是他,小爷怕是都要累死在这些账簿上了。放心吧,是自己人。”卢朝轩也丝毫不避免的赞扬起长青,这让沐晚歌和长青都无比惊讶,尤其是那一句“自己人”,让向来态度谦和神色无澜的长青,面色也有些动容。
沐晚歌点了点头,这小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自从听说了胥城玉器行被烧和湛城酒楼被掏空的事情后,她在用人方面便多了几个心眼儿。而此刻看向那小子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丝凉意,似是在无声指责着什么。。
卢朝轩自然也读懂了她眼中的丝丝责备,自知理亏,根本不敢对上她的视线,而是低着头缩着个脖子,颇有些无聊的玩手指,更是顾不上一脸窘迫的长青了。
“长青是吧?”沐晚歌端起一旁的茶盏,微眯着眼,淡淡问道。
长青被她若有似无的视线一扫,顿时全身一凛,只觉得那样的视线穿透力太强,暴露在这样的视线之下,自己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整个身子都不由得紧绷了起来,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道:“回郡主,小的确实叫长青。”
“嗯,”沐晚歌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对他的回答满意还是对长青这个人感到满意,随即便见她有些不放心的瞥了眼卢朝轩,而后再看向一旁静立的长青,微眯起双眼,仔细打量了一番,待发现长青一身正气却难掩眼中的精光时,心里对此人也有了些许好感,随即淡淡问道,“可是收到了什么新的消息?”
闻言,长青连忙态度恭敬的回道:“回郡主,的确有新的消息传来,其他书友正在看:。据手下人回报,湛城和临近的几个地方出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先后有几家古玩店和酒楼歇业,就连湛城最负盛名的济仁堂,也开始出现了药材供应短缺现象。”
“可有查出是什么原因?”沐晚歌瞧见对面那小子也抬起了头,心里也顿时松了一口气,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接下来的问题上。
“郡主,目前得到的消息是,那些商铺歇业的原因,主要是进不了货物,且或多或少都遭受了别家商铺的挤压。”长青看了面无表情的沐晚歌一眼,一时也摸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只得小心翼翼的回道。
沐晚歌和卢朝轩却是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出了疑惑。只是,相较于卢朝轩有些迷茫的神色,沐晚歌心里的疑惑却要更深一些。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济仁堂背后的主子是谁的。
能够让元亲王经营管理的济仁堂出现问题,对方的手也伸得太长了。
“可有查过进行挤压的这些商铺的背后主人是谁?”沐晚歌暗自思忖了片刻,随即抬头看了看长青,面色凝重的问道。
长青觉得自己肯定是心理有了障碍,不然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