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便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连续两日内连续两道圣旨,已经让一些心脏承受能力不强的人大喘粗气,颇有震惊而亡的趋势。若说之前恢复慕晚歌的嫡女身份让他们感到震惊,那此次封为郡主的圣旨便是地动山摇般的震撼了。
之前的不屑与幸灾乐祸纷纷消散而去,众人眼中均是布满谄媚之色,小心尖儿更是止不住的颤了颤,想着慕晚歌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啊!若是攀上了她,让她暗中施力,那自己或自己女儿的婚事岂不是轻而易举,荣华富贵岂不是指日可待?
思及此,能够较好权衡利弊的姨娘们已经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即便是厚下脸皮拉下脸,也要死皮赖脸的攀上慕晚歌。
而慕晚歌在短暂的震惊后,很快就恢复常态,伸手接过明黄色的卷轴,扶着甘裳的手缓缓站起身来。只见她秀眉微蹙,不解问道:“孙公公,皇上为何会如此突然…”
孙公公躬身行了一礼,随即恭敬道:“郡主,实不相瞒,午时顾尚书便已回京复命,也将胥城治水的整个过程一一说了出来,皇上听后龙颜大悦,特赐下了这一道旨意,命奴才前来宣旨并带您入宫。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您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便随奴才走吧。”
闻言,慕晚歌点了点头,给了紫纤一记郑重的眼神,随即优雅的转过身。也就在这一刹那,慕晚歌便感觉到身后朝她直直射来几道凌厉而阴冷的视线,其中透出的浓浓恨意却只是让她嘴角一勾,随即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
会客厅内,那些女人还未曾散去,而是神色鄙夷的看着慕香玉和慕香兰,或同情,或怜悯,或幸灾乐祸,这强烈而满含嘲讽的目光直接刺激到了慕香兰。只见她猛地拉过一人,啪的一声,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怒骂道:“小贱人,敢来嘲笑本小姐,活得不耐烦了么?你以为你是谁,你配么?”
说着,又狠狠的补上了一耳光,那人躲不过,双颊顿时红肿了起来,嘴角还流着一道鲜红的血痕,极为触目惊心。
原本还嘲笑的人顿时傻了眼,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生怕慕香兰的耳光扇到自己的脸上,心中惊惧的同时,却也识相的闭紧了嘴巴。
慕香玉冷冷看着这些女人的面孔,心头顿时泛起一股剧烈的恶心感。看来这些女人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反正这段日子也很闲,倒不如将人清理清理。至于慕晚歌,要想动手,也只能是在没搬入郡主府之前了。
如此一想,她朝着仍径自发疯的慕香兰招手,随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且说慕晚歌走出相府大门,登上马车后,车子便一路往皇宫奔去。
车内,只见她闭着眼睛,舒服的躺在身后冰凉的车壁上,心头的疑惑顿时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胥城治水所出的计策,只有元宇倾和顾寻知道。当初她没想过要将此事传扬出去,便是知道紫启国的女子淑德中有这么一条“不许干涉朝政”。虽曾经在梁瑾天兄妹面前扬言,若是将此事传了出去会如何如何,可终究还是顾及到“树大招风”的后果,不敢轻易外传。
而今日既然能将此事透露给昀孝帝,想必顾寻是得到了元宇倾的授意。只是,令她好奇的是,元宇倾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这么做呢?
正在她低头沉思间,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随即车外响起一道尖细却恭敬的声音:“郡主,皇宫到了。请您下车吧!”
“嗯。”慕晚歌淡淡应了声,身旁的甘裳连忙下车,扶着她走了下来。
“郡主,皇上以及诸位大臣早已在养心殿等您了。皇上说了,若是您来了,直接请您过去。”说完,便见孙公公一拂拂尘,朝远处一招手,便见一顶软轿快速的抬了过来,正停在慕晚歌面前。
慕晚歌抬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九重宫殿,心头忽然升腾起一股奇特的感觉,就好像多年前第一次站在高台静听下面的万千欢呼,心潮澎湃,无以言表。
“郡主…”看着慕晚歌有些迷蒙的神情,孙公公忍不住低声唤道。要知道,皇上和诸位大臣都还在等着呢,若是再不过去,怕是又要引发一顿口水指责战了。
“走吧。”慕晚歌缓步走至软轿中,一行人连忙赶往养心殿。
落轿,优雅步出,缓步而行,举手投足,高雅大方,尤其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尊贵而清冷的气质,竟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魅力,生生将养心殿中众朝臣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慕晚歌走至跟前,盈盈一拜,恭敬道:“倾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清冷却满含恭敬,如叮咚泉水逶迤山涧,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清爽怡人。既然已经被封为郡主,自然是要以封号自称了。
昀孝帝双眼微眯,片刻的失神后,连忙道:“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皇上。”慕晚歌连忙起身,静立一旁。
“你可知朕为何会将你召入宫来?”昀孝帝锐利的目光扫了慕晚歌一眼,随即问道。
“倾颜不知,还请皇上明示。”慕晚歌低眉敛目道。
昀孝帝淡淡打量了她一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