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歌却在此时睁开了双眼,准确抓住了慕香兰伸过来的手,一使劲儿便将她拉下来。慕香兰一时不察,受不住这样的冲劲儿,身子急急的往慕晚歌身上俯去,若不是她用手撑住两边的椅子手,怕是早就压在了慕晚歌身上。
“以前也有人骂我贱人,说我不要脸,你知道他们的下场吗?嗯?”慕香兰咬着牙,转动着手腕欲要挣脱慕晚歌的束缚,可那手不仅不松动,反倒是越抓越紧,最后竟像个收缩圈般紧紧的困住了自己的手。她正欲破口大骂,此时耳边却想起了一道幽深平静的声音,死寂阴冷,让她不自觉的停止了挣扎。
慕香兰抬目望去,心跳瞬间慢了两三拍。那是怎样的一张脸?面色惨白比纸更甚,嘴唇紧抿透着刺骨冷意,眸底平静死寂,看她就如看个死人一般,不含任何生气。那只手修长苍白,此刻正紧紧扣着自己的手,不见有多用力,自己的手却早已因血液不顺畅而青筋突起。冷意透过那只手源源不断的输送到自己的手上乃至全身,让她整个人如置地狱深潭。
“我来告诉你,那些人都死了,是被我杀死的!”慕晚歌又拉近了几分,两个人的鼻子几乎碰到了一起,声音幽寒而又阴森,“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嗯?”
说着,慕晚歌的另一只手抚上慕香兰的脸,冰冷的手细细描摹着形状,嘴角浅笑幻化成了无数把银色小刀,直往慕香兰的脸上刺来。
慕香兰只感觉自己聋了般听不见任何声音,也感觉不到除了冰冷之外的任何温度。她全身僵硬起来,意念随着那只冰冷的手缓缓移动,每移至一处,那一处的血液就凝固起来,感觉到那只手缓缓向脖子移过去,她的心脏再也负荷不了这死一般的恐惧和冰冷,“哇——”的一声便大声痛哭起来。
“你给我放手!”因两人靠得太近,众人都看不到她们的表情。但此刻听到慕香兰哭了起来,刘枝连忙从老夫人身后跑了出来,猛地拽开了两人,满眼心疼的将慕香兰搂入了怀中。
“五小姐,兰儿怎么说都是你二姐,你怎可做如此轻佻之举?如此不知廉耻,我看你根本就不配为相府之人。”刘枝边安慰着揪着她衣襟痛哭的慕香兰,边拿她那毒蛇般的目光狠狠的瞪着浅笑的慕晚歌。看到自己的小女儿被慕晚歌吓得哭了出来,她心里疼痛万分。
不知廉耻?很好!很好!这些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触犯了她的底线!
慕晚歌嘴角的笑意忽然灿烂起来,众人透过这笑容仿佛看到了满园罂粟花开的璀璨繁景,此刻妖艳的花朵呈现出一股毁灭的决绝美,一支一簇环绕着形成一个妖冶幽深的漩涡,众人只觉被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拉入那旋涡中,身形沉浮间便坠入无尽的黑暗与恐惧。
“蹬蹬蹬…”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顿时将众人从那漩涡中拖拽出来,抬目望去,只见原本站在角落的两个婢女早已离了位置,此刻正茫然无措的呆立在原地。老夫人一记眼神过去,顿时又赶紧跑回原地站好。
慕香玉心里顿时生起一股危机感,看着眼前这浅笑镇定的女子,忽然找不到了自己的位置。她自认定力不错,但如此简单的笑颜却让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更何况是别人!这样的女子,就像罂粟一样,一旦沾染上了,便上了瘾,再无可救药了。这么一想,她袖中的手紧了紧,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凛然的杀意,在无人看见的眸底杀戮渐起,血腥四溢。
慕晚歌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变化,目光从慕香兰嫉恨的脸上转至刘枝略带恼意的面庞,再是老夫人惊艳的目光,最后才是慕香玉满脸的恨意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虽然她很不屑于参与到古代女人的纷争中,但她们好死不死的触犯了她的底线,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现在,以后,有的是时间!
只见她站起身,脚下缓缓移动,脸上笑意不减,澄澈明透的眼眸里冷芒森寒,出口的话竟将内堂中的空气冻僵了:“二夫人说晚歌不配为相府之人,那谁又配?没错,今早晚歌是在长街上与陌生男子搭话了,可那也是他恶意诽谤、无理取闹在先,晚歌反击怒打在后,又何来二姐所说的暧昧污浊关系?”
又见她退后一步,目光如电,浅笑中透着平静和冷然,“姐姐们教导着妹妹要遵守礼仪,勿忘规矩,而如今二姐不但是非不明、黑白不辨,更是如长舌妇般捕风捉影、搬弄是非。妹妹今日倒是要问一问了,二姐这粗鄙如市井妇人的行为究竟是遵的什么礼仪,守的什么规矩?更何况,那男子行为放荡且满口污秽之词,妹妹教训他反倒是错了?莫不是二姐与该男子同属一类人,因此连妹妹的教训都看不过,想要替那人讨回个公道?”
“兰儿不过是小孩儿心性,五小姐为何要这样恶意中伤?你这般行为,又与那市井之人有何两样?”刘枝觉察到怀中人在剧烈的颤抖着,心如刀割,如老鹰护小鸡般挡住了慕晚歌的视线。只是,许是慕晚歌的目光太过凌厉阴森,她竟不敢直视那双眼,转首看向窗外。
“哦?依二夫人的意思,二姐肆意辱骂晚歌,我倒是要忍辱吞声,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得了?二夫人熟知妇德,又是这相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