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歌看刘枝那副恨不得生吞活剥她的模样,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继续气死人不偿命的开口,“哦,还有,凝曦轩里除了我和身后这两个丫头,着实有些冷清。哪日府内新进一些丫鬟婆子,二夫人可要多想想晚歌这边。相信父亲也乐于看见相府后院越发和睦的情景的。因此,今日所说的这些事,就拜托二夫人了。还请二夫人尽快准备好,莫要让晚歌久等啊!”
刘枝死死的瞪着慕晚歌,身形剧烈的摇晃了几下。
“娘…。娘您怎么了?”慕香兰面上一慌,连忙上前搀住刘枝,而后看向慕晚歌,厉声道,“将相府嫡母气到这个份儿上,五妹真是好教养!”
慕晚歌无视慕香兰的嘲讽,凉凉说道:“妹妹的教养自是比二姐要好一些。妹妹虽自小无娘,却也懂得孝道之重,更加不会轻易讥讽他人的孝心。”
随后又看了眼刘枝,浅笑道:“二夫人还是要保重身子,否则您若是倒下了,晚歌方才所说的那些事,可就全都让给他人做了。您的帐向来算得清楚,这等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应该不会做的吧?当然,若是您觉得晚歌身份卑微,不屑为晚歌作这等小事,晚歌不介意假手他人。毕竟,谁都知道,右相府主母可是金贵的很。且看这园中奢华壮观的排场,就足以比拼一品诰命夫人。晚歌可不想因自己的事儿而累到了您的。”
“慕晚歌,你别欺人太甚!”刘枝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面色极其难看,胸脯一起一伏的,袖中的手已经攥紧成了拳头,就恨不得一拳挥上去,打肿了那笑得极其晃眼的脸。
“呵呵…”慕晚歌看到刘枝二人吃瘪的模样,心情竟大好起来,轻笑出声,“若是这样也算是欺人太甚,那这些年二夫人和姐姐们对晚歌所做的又算什么?嗯?”
刘枝和慕香兰顿时面色一白。那一个“嗯”字,似是来自地狱深处,带着无穷的阴森寒意,向她二人面门扑来。
明明就是浅笑的表情,而刘枝却似乎看到了冷酷无情和铁血手腕。
比起方才的伶俐口齿,慕晚歌此时浅笑盈盈的悠闲模样更容易让刘枝心生惧意!
慕晚歌此来,一是要会会刘枝,二则是向刘枝等人示个威,提个醒,千万别把她当作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如今见来意已说明,目的也已达到,她便毫无眷恋的离开了战场。
只是离开前那隐含威严和冷意的目光却淡淡扫过正低着头候在门口的王大夫,直把王大夫吓得身子一颤…
“娘,慕晚歌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这口恶气女儿咽不下啊!”看着慕晚歌那飘逸绝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慕香兰差点想咬碎满口银牙,使劲儿拉扯着刘枝的衣袖。
“兰儿放心!娘肯定绕不过她!”刘枝此刻也被气得不轻,眼睛里似藏着一条毒蛇在“咝咝”的喷吐着蛇信子,直欲将人卷入腹中去。
又听她沉声对邓嬷嬷吩咐道:“邓嬷嬷,你速去告知相府后院众人,就说相府后院开支数量庞大,今日起所有人的月银减半。没有月银,我看慕晚歌那小贱人还怎么跟我叫板!”
谁知,邓嬷嬷听了反而跪倒在地,出言阻止道:“夫人不可。”
“你个老不死的,夫人说的话你都不听了?这相府是你说了算还是夫人说了算?”慕香兰像被踩住了尾巴一样,闻言就要跳脚起来,出口的话更是不留任何情面。
不过也难怪,她从小就是锦衣玉食,深受父母宠爱,何曾受过今日这窝囊气?
此时听到邓嬷嬷出言阻止,又想起慕晚歌那倾国倾城的脸,心里眼里满是对慕晚歌的嫉妒和恨意,此时竟也将这些情绪发泄到了无辜的邓嬷嬷身上。
“邓嬷嬷,为何不可?她不过是个小小庶女,我还奈何不了她了?”刘枝妩媚的眉毛微微挑起,看向邓嬷嬷的眼里更是带着一丝怀疑和危险,直把邓嬷嬷吓得冷汗直流。
“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这局势,对咱们着实不利啊!”邓嬷嬷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抬眸看向刘枝,继续说道,“夫人,奴婢今日出府采买时,听闻了京都城内关于五小姐的事儿,如今已传的沸沸扬扬了。传言均说,昔日相府嫡女慕五小姐受尽府中姨娘迫害,以至于食不果腹、衣不保暖,吃的是过了夜的饭菜,住的是破烂不堪的阁楼。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说!”刘枝脸上青白交错,冲着邓嬷嬷呵斥道。
“还说五小姐长年疾病缠身,极有可能是夫人您不给五小姐医治的缘故。还说,还说…”邓嬷嬷呼吸困难的顿了顿,急急忙忙说道,“还说夫人还是姨娘时便如此无法无天、心思歹毒,这般德行不能胜任这相府嫡母。”
刘枝听完,双眼一翻,身子直直向后倒去,慕香兰和邓嬷嬷齐齐上前扶住才没有让其栽到地上。
“夫人…”邓嬷嬷惊呼!
“娘…你不能有事啊娘…”慕香兰见刘枝此时脸色苍白、眼神涣散的模样,哭着说道。
“就是啊,夫人,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可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