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绮罗生的六个时辰里,因为身上没带着死气,同样也给困在了潇潇暮雨深处,但心上人在身边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绮罗生也是不想把暴雨心奴之事相告,免得意琦行又担心……不过这些日子,这样安静相处的时间毕竟太少,看着意琦行一会儿脸红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好像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
意琦行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在他眼里绮罗生什么都是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背着自己拼命,是以注意力都被绮罗生这些日子以来因用刀过度而裂开的虎口吸引走了。
手上经络是刀者的性命,虎口上裂口已经伤到筋脉,纵使绮罗生身体一向康健,这样的伤,也多少有些影响,和谁斗了意琦行不知,但绮罗生平安就是好消息。上次西疆取药事件之后绮罗生就被自己强迫随身带上伤药,但显然他忙得晕头转向没有上过药。
“药。”
绮罗生都快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药,反而是意琦行更熟门熟路地从自己袖袋里拿出小指长的竹筒,拨开木塞,正是上好的金疮药。
“体贴的剑宿亲手上药,愚弟受宠若惊了……”本来想开两句玩笑,见意琦行表情严肃,讷讷地也就收了声,只是愣愣地看着意琦行低下头认真地把药粉自手上一圈圈抹开,半面银雪似的发丝垂落在耳侧,冰白的皮肤被金白的衣甲映出几许圣洁的光晕。
平时总被咬耳朵,忽然好想咬回去……
一瞬间绮罗生仿佛觉得那个风流如许的九千胜在眼前对着自己暗示样地笑,紧接着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一些类似于身为吾之后世怎有可能是个纯种受还不速速拿下之类的刷屏,怨念之深,令人发指……
这是是怎么了?
绮罗生一个警醒……等一下!当时溯魂换身的时候没说过还有九千胜残念的影响这回事!
自我鞭策还没完,绮罗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咬上去了……
意琦行身形微微一僵,似乎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但耳边的温软又确确实实存在,转过头看着绮罗生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确认确实是绮罗生本人,扳着绮罗生的头凑到眼前,一脸严肃:“你真的没有被那个人做过什么吗?”
绮罗生脑子里嗡嗡响,总感觉九千胜又在刷屏,混混沌沌地就闭上眼小猫一样吻咬上去,一开始还木呆呆地,慢慢地感到有点凉的薄唇一点点热起来,胆子又大了一分,揽着意琦行的脖子按倒。
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绮罗生第一次主动,反应真的有点迟钝,等到后背触到地面才后知后觉地扣住白雪样的脑袋回应起来。
雪发纠缠,不知时间流逝,最后似是吻得累了,绮罗生就窝在意琦行颈侧自言自语:“我发现……九千胜不是什么好人……”
“也许吧。”
“其实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就……就是那年对你的答案。”
目光渗出几许温柔,任绮罗生伏在自己胸口,“吾听着。”
“我愿……”绮罗生忽然哑了声,闷闷地伏在自己颈侧笑了一会儿,撑起身子后,身上的气质就全然变了个样。
意琦行瞪大了眼。
“哎呀这时候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九千胜眯着眼笑,撑在自己头侧说:“要不我们继续?”
意琦行终于明白据说文艺青年儿媳妇那些年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暴躁了。
日上三竿,乐行词拖着二胡走进大堂时就被掌柜拉到一边咬起耳朵。
先生啊昨天晚上那个老板爷的朋友又来了,发着酒疯扛了一个僧人就上楼了到现在也没下来要不咱们报警吧这个社会太黑暗了……
乐行词说口胡哪有这么严重,虽然说是个没节操爬墙的但也没真正干过强抢良家僧人这么丧失的事情,来来来房门钥匙给我让我去抓……叫醒服务一下。
乐行词摸到厢房门口,呼吸放轻耳朵贴到门上听了一会儿,毫无动静,只是闻见丝丝酒气从门缝里渗出来,深感宿醉什么的有违礼数操守,刚一开门忽然劲风拂面,一只瓷枕迎面砸来,乐行词一个趔趄,眼镜破碎,一脸血地颓然倒下。
“烦……”宿醉阵阵闷疼,苍生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眼瞥见乐行词尸体,愣了一下渐渐摸回神智……刚才是低血压顺手抄起枕头就砸了出去,真是呜呼哀哉。
环视了一圈,就见帘子后一角忘尘缘趴在桌子上挺尸,听见这动静也不动。苍生沉默了一会儿,心想昨晚是不是做了啥糟心的事把他给弄死了吧。
默默挪到忘尘缘身边,戳一下,再戳一下:“你昨天晚上**了吗?”
忘尘缘动了动,抬起头来,眼睛下有一圈青黑:“没……吾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谢谢,没爱过。”
“……”揉了揉太阳穴,忘尘缘各种头痛,道:“对上荒初禁赦,你有几分把握?”
“十成。”
“据吾所知,你之凶兵仍在战云界,你就这么自信?”
“漫卷尘嚣虽然是我赖以支持功体之物,但到底是外物,我自身武格也不差,杀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