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时才陡然发现自己右臂空空,剧痛撕心,惨叫一声匆匆退去。
漫卷尘嚣此时杀性上头,欲再上去收了这二人性命时,忽然头顶上搭上一只手。
一回头,苍蓝色的眼,无神,口中却是只记得唯一的本能。
“绮罗生……”
当时漫卷尘嚣就慨然而叹——爷爷实乃苦境顶尖的大痴汉,瞧这自觉的素质,一直在爬墙的主人你内疚不?
“苍生你介绍的好人!”
长亭外,古道边,月冠麻衣的侠士,拖着跛足少年人,向着夕阳飞奔着,飞奔着……身后,红色虫潮铺天盖地地卷来……
红潮仿佛瞅准了一留衣与它们有着调戏之仇,呼啦一下全都死死追着一留衣跑。但一留衣毕竟武道七修的高人,三甩两甩一时未给红潮追上,正准备再加把劲来个漂移甩掉之时,红潮忽然队形一乱,嗡嗡地在原地乱飞一阵,慢慢退去了。
一留衣拖着天踦爵的动作一停,疑惑间,半路上忽然杀出来一人,此君活似人贩子一般背着一名重伤魔者急急向无涯之涯方向奔去。
“缎君衡?!”错身而过的一瞬间,一留衣便认出来这位中阴界著名奶爸。
“嗯?”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天踦爵开口道:“这是——”
缎君衡默默地把质辛的脑袋按下去:“我儿子。”
一留衣成为中阴界最大的钉子户的时间比较晚,错过了缎质辛离家出走的好戏码,只知缎灵狩家里就一个儿子:“你儿子不是黑色十九吗?哪里又来的儿子……”
“感情破裂了。”
一留衣:……
天之厉被意琦行诛杀,谁知遗留厉元忽然脱体而出袭击质辛,质辛体内佛厉双元失衡。缎君衡急于带质辛去无涯之涯治伤,表面上虽是淡然,但心中却思虑着僵局……
天踦爵与一留衣是正道之人,质辛之前又被天之厉有意无意拉拢,眼下情况,若他们对质辛,吾该是如何为他周全……
天踦爵想得跟缎君衡其实也就是一回事……缎君衡,你终于犯到劣者手里了。
对视一眼,两只老狐狸呵呵一阵,各有盘算。
天踦爵是看中了魔皇能操控部分红潮的能为,想借此消弭红潮之祸,自然也不会趁此为难。再说……这其实不是魔皇,是披着魔皇皮的圣皇=v=
素还真最噶意这种披着魔道皮的傲娇正道人士了,天踦爵亦如是。
缎君衡一辈子都是一切为了儿子,为了儿子的一切,天踦爵一说企图他就知道这货定然是趁机打劫压榨质辛的劳动力。但缎君衡何许人也,论老谋深算的程度绝不在其之下,扯皮了一会儿终于把质辛受控制的那一成红潮给扣下来。
“……罢了,缎某也要前往无涯之涯求医,红潮之事三日内会做出回应。”
一留衣一听无涯之涯,神色一凝:“那是丘山百妖路地盘,你要去无涯之涯做什么?”
“阁下亦知此地?”
能不知吗……当年从无涯之涯偷渡进中阴界,走的就是黑狱的后院。
想了想,一留衣道:“吾亦有些事要去丘山百妖路调查一二,吾与你同行吧。”
有保镖!
缎君衡欣然受之……这个高人造型如此出众,原来是妖族之人,如此甚好……
雪漪谷。
风中雪茸如画,飘零了许久。
清寒的气息入了肺腑,苍生缓缓回复了意识,恍惚间只觉得枕着的地方毛茸茸地带着熟悉的冷雪气息。
“……你,是什么时候把我从定禅天捞出来的?”一睁眼,只觉枕着的腿十分舒适,身下又被细心铺设了毯子,揉揉眼睛翻了个身懒得起,看了雪发的剑者一会,笑了笑:“你还是忍不住来找我了。”
眼中的霜雪淡了,手指一遍一遍梳拢着掌下冰凉的发丝,随即俯□轻吻了一下颈侧:“你真是这样期待的吗。”
“书上说,不是你追我就是追你,这叫情调。”
“倒着说,吾信。”
情调倒着……额。
苍生痛心疾首:“你学坏了。”
“彼此彼此。”
“……”苍生无语了一阵,撑起身子道:“师父重伤了,我还要去照看一下……还得想怎么和师娘解释。”
开玩笑呢,决个斗搞怀孕了师娘会爆杀体哦!会很凶残地爆杀体哦!!
苍生忽然又不受控制地倒回去,脸色错愕了一下:“嗯?”
“吾已留下漫卷照看,”无视了苍生一瞬间身为漫卷尘嚣主人愤愤不平的神色,继续道:“你今日不能与吾相陪吗。”
“你捆着我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你征求我意见的时候能在后面加个问号吗?”
文艺青年说:“走个形式而已,不重要。”
苍生:……
苍生捂着脸说:“我现在真正感觉到我是在倒贴你了。”
文艺青年十分认真严肃地回答道:“感情一旦开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