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妖山城。
奇花八部之一,情花部妖绘天华今日很是高兴。奇花八部中,能与他痛饮之人,除绮罗生不作他想。
画布上枝叶晦暗诡异,绮罗生倒也不避讳,直言道:“情花精妙,或是绮罗生眼界不足,这花却是未如吾想象中讨喜。”
“奇花八部中,也只有你不做伪饰直言若此。吾倾尽一生培植情蛮花,到如今即将功成,每每接触,吾都会感到它在吾指间微微颤动。”妖绘天华仍然是那副木讷的神情,但语意间有一股痴迷之感。
“或许是吾眼偏概了。”绮罗生了解妖绘天华对情蛮花之执着,但总有一种不安感萦绕心头。
妖绘天华对情蛮花太执着了,偶然有一种让绮罗生担忧他是否会有一天付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代价。
叹了口气,绮罗生慢慢走回玉阳江。
夕照下画舫幽幽,平白多却一番清冷梅香,绮罗生晃了晃手中小半瓶雪脯,自觉应是尚能应付伟大的大剑宿不怎么伟大的酒量。
说来武道七修也奇怪,好像都不怎么善饮还偏偏一个个装得自己很海量,意琦行嘴上说酒步轻饮,其实嘛……就是量浅。
登上画舫,挑帘一笑:“剑宿这是与何方勇士动过气,这一身杀戾只怕都要将这玉阳江底的水鬼都镇了去。”
“炬业烽昙!”霜雪眉睫,看到绮罗生时神色略缓:“罢了,此事不必再提。”
炬业烽昙!还有性质更恶劣的帝祸邪九世!虽然苍生是不招他待见但自小就带在身边修习,又怎会不知他心性!能让他堕落到现在这个到处爬墙儿女成群的地步【无力吐槽】,定然是被你们这种人渣糟蹋的!必须得弄死!
“能把伟大的剑宿气得不轻,佛乡审座非凡人也。”绮罗生也不追问,扇子一抹小几,茶具换酒具,想了想,拖出两坛陈酿的存货。
“你今日很高兴?”
“会见故友,剑宿驾到,血案澄清,如何不喜?”
“故友排在血案之前,看来那故友非是一般熟识。”闷闷饮了一口酒,甘冽醇厚,后劲十足。
“醋大的剑宿……”晶紫眼眸,瑰丽色泽摄人心魂,看着仿佛是带着些迷离的醉色,酒液莹润了淡粉色的唇瓣,恨不得让人一口衔了去藏起来细细品味……
苍蓝色眼眸的剑者慢慢凑近了,一挥袖,捆在岸边的船绳落下,画舫慢慢向江心浮去。
“今晚,吾留宿……”
一边幸福着,注定一边悲剧着。
药师一边拿馒头喂着院子里乱跑的小黄鸡,一边絮絮叨叨:“羽仔,这档的奶爸应该不是我吧,为什么惨兮兮的一个一个都往我这里送?”
“药师,冰无漪情况还有别的方法吗?”
抽了口烟,拍拍手里的馒头屑,小黄鸡一窝蜂地拱过来,小心避开不踩死这堆二货鸡,慕少艾说:“你们送得早,命是吊住了,但经脉尽摧,神魂受创,元气被吸收殆尽,这三条,前者我已经发信去抓壮丁了,后者我也没办法,如果不是他本命的种族元气,会出现排异现象,搞不好可能会出些幺蛾子。”
“会怎样?”
此时药庐外一个二颠颠的人扛着一个姑娘奔进来:“慕少艾,我路上抓了一个大夫,你看怎么样?”
慕少艾拿烟管指着苍生对剑布衣道:“就会变成这样。”
不行!药师你一定要救救冰无漪!这种惨痛的未来不能接受!
苍生抓来的姑娘慕少艾刚好认识,是有交情的同行,听了情况倒也不生气,“怨姬尽力一试。”
正在绯羽怨姬刚要去看冰无漪情况之时,药庐外气喘吁吁地追来一个男人,一见苍生眼睛就红了。
“恶徒!把怨姬还给我!!”
然后苍生就看着这人喘得跟破风箱一样踉踉跄跄走到自己跟前,攥起拳往自己脑袋上揍……然后他没揍动。
苍生血皮太厚,一拳揍下来撞上护体炎障,
苍生看着这个男人捂着自己的拳头痛得浑身颤抖,担心道:“你没事吧。”
“怨……咳,怨姬……”
“夫君,你无事否?”红衣飘过,那脾气温和的姑娘忙走过来察看男人情况,看到只是轻微擦伤,放下心来。
慕少艾拿烟管一敲苍生的脑壳:“无端端把人家宝贝夫人劫过来,快道歉。”
“啊?”苍生反应过来,一抱拳有点尴尬道:“抱歉,一时情急,未发现先生是大夫的夫君。”
孟白云像护食一样把绯羽怨姬护在身后:“青天白日地抢人,你是哪个土匪窝里出来的吗?!”
苍生正色道:“我们窝……啊,不对,我们家只招生,不抢人。”
孟白云继续愤怒地看着苍生。
“我这叫借人、借人,剑者的事儿,能算抢吗?”
“这里陌生男人太多了,怨姬我们回家!”
“夫君……”绯羽怨姬笑笑拉住孟白云:“慕药师是怨姬杏林故交,既是有难处,何妨一救?莫非夫君真的要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