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做了很久的掠时使者,久到他有限记忆的最初点,就是不断地夺取时间。
饮岁说,在你之前很多人也做过掠时使者,最后……
最后,他们都死了,都是发疯死了……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不停地回溯自己的生命。他们之中,也没有任何人能真正听见时间树的愿望。
时间树的愿望又是什么?
那个时候,老狗就听见树灵满含期待地说,我们跑路吧,你是希望,你是the one,你是时间城的五月天。
老狗说,你去死吧。
老狗跟之前那些疯掉的掠时使者不一样的是他的思想很简单也很单纯,真爱从来只有失散多年的小蜜桃,他不会想太多伤春悲秋的事,只是有时候会感到很无聊。
时间树大多时候是安静的,但一旦说起话来救唠唠叨叨没完。九成九的废话里,老狗就只记得一句话——
只有这世上最绝望的人,才能走过时间的隔阂,见到吾之降临。
什么才是最绝望?那时候,也是这个一身落拓的剑者,但神情极端麻木,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某种幻境中,外人和他说话,他说着话,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怀中红色的花。
这是一种失爱的眼神。
时间树说它从前好像在老狗身上看到过,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故事,时间树本身也忘了——它吞噬的记忆太多,自己常常记不住。
老树痴呆症。
“……”听完老狗的故事,手里的时间也被收割完毕,握在手心里的时间……这感觉有点奇怪,像是什么东西在手中缓缓流逝。
老狗觉得自己和殢无伤倒是有点像,一个是文艺中透着**,一个是**中透着文艺,总之两个属性都全了。这么一想老狗总觉得殢无伤更亲切了。
“杀得不少,时间也取够了,但你身上的血腥味好像淡了。”
“漫无目的地屠杀,才会被杀戮侵蚀。吾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后会有期。”黑白渐次的靴子渐行渐远,身后……
是数以千计的妖尸。
异诞之脉。
厉族不世王者,缓缓睁开一双嚣狂戾眼,一股蛮荒的绝强气息震慑而出,一时间方圆百里流云惊走,万物战栗。
受百气流根之助,重塑功体,元种八厉之首天之厉半截王迹终于真正觉醒。
感受了一□内充盈的厉元,见魑岳剡冥鳌天分立两侧,却不见最大功臣咎殃。
“咎殃呢?”
“有事离开了。”
“嗯……既然吾已脱出束缚,多年禁锢……便合该让天之佛素还真等人付出代价!”
正当此时,整个异诞之脉一阵颤动,浓重的杀氛缓缓升起。紧接着金属拖地的声音像是刀尖慢慢划开喉咙一般由远及近,
“漫卷尘嚣豫无咎,难却恩情难却仇。莫问红尘何处寄,沧海桑田洗浮舟……”一步带出一道银火足印,立身刹那,双眼一阵煞红:“厉族王者,久仰了。”
“孤身来战,昭示了你之愚蠢。气势不差,挟杀而来,足够成为吾恢复后霸业的第一个祭品!”
“没看出来我就是来围炉的吗?”漫卷尘嚣转过半个圈,微微一顿地,银火笼罩,将整个异诞之脉照得如同白昼。
“嗯?”
眼角瞥了一眼身后,几分无奈:“我虽然想一个人把你们都围了,但看起来我家这两个叛逆期的小孩好像不喜欢老老实实当观众。”
话音一落,忽雷诡响,凄婉音调,暗暗涌动着杀意,仿佛钢刀般想琴弦在脖颈血管处温柔地划过……
白甲紫影,一前一后,堵死雷山火三厉死角。
“厉祸,吾槐破梦,今日以琴刀问罪,以忽雷取杀!”
胤天槐皇,鬼船王……
见战局一分为二,苍生看着天之厉,拿下巴指了指外面:“换地方吧,这地方太小。”
“你会为你的狂言付出代价!”
天之厉随苍生身形一幻,两道身影瞬息行至百里外,其间几此试探交手,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天之厉根基雄沛,苍生剑下凶悍,几下交手,双方皆感手腕酸麻。
“是不是有能力一个人把你们都围了,你但可一试。”身形立定,银白流火浩然荡开,地貌顿时丕变。
“小伎俩,值天一灭吗?”一对流火威势,天之厉不畏不惧,一脚踏出,地裂天崩。“荣耀吧!你将是吾在天之佛前唯一看入眼的对手!”
苍生默默计算了一下天之厉的嘴炮水平,顿觉不敌,登时恼羞成怒:“打个架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语文老师死得早没你那么多词!我就不信没词就揍不过你了,不服来战啊来战啊!”
“厉神伐天纲!”
作者有话要说:看明白了吗?老狗建议文青收割时间结果俩人一边且文艺且**地聊天一边搞屠杀……这场景想想好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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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绮罗生的脾气是有底线的,凭风一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