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起来,肚子饿,没水梳洗,还想找地方方便。这家伙不知道去哪里了。
将前厅对着院子的门开了小缝,探出小脑袋,果然雪后初晴,院子里白皑皑的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也不知道陈无有去了那里,没水梳洗也不能出去见人,只得们闷怏怏的将门掩上,转身回自己屋子。
我刚转过身,往自己屋子走,一阵悠扬清脆的笛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
我不懂音律,只觉得这笛声和曲子与屋外的雪后初晴非常合拍,悦耳中带着宁静。
像是天地雪白之上有翠鸟掠过。
我回到自己的屋内,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这笛声,应该离我不远。笛声很清楚,并不飘无。
也不知道到是什么样的人,能吹出这样好听的笛声。
有人推开了前厅的门。当木门与门环发出哐啷一声,笛声瞬间停断。
心里一阵空落,就看着陈无有又像玩杂耍的,又是水壶,食盒,水盆一起提了进来。
终究是吃好了,睡好了,环境也安定了。洗漱完毕,人精神了许多。兴起,对着铜镜美美的将头发打理整齐,继续两个小啾啾,我这还没到十四岁,所以梳不了成年女子的那些复杂又美丽的发髻。不过这不打扰我将收藏的发饰往两小啾啾上戴,一边一个紫翡小玉珠。这玉珠是我看了许久才下了决心买的,小的时候可以戴头上,等大了可以找工匠改成耳环。梳妆好了,又从里到外换了身衣裳,人这才觉得清爽。
一早,陈无有已经摸透了这三进院的宅子。
一进院不住人,是接人待客所用,二进院面积较大,宁伯宁婶加宁枫都住在二进院,家里佣人大概三四个也都挤在二进院里,三进院单单只留给了我,不过我的院子本来就小,我来之前是宁枫的居所。
这么说,我抢了宁枫的屋子。不过这么安排也是最合适的,在这些人眼里我一个女孩子只适合单独住着。
屋外雪过天晴,已被清扫干净小道的青石板上一片湿漉,从屋檐下垂着的一连串细细长长莹剔透的冰帘,滴滴答答有水珠滴落。
这么看外面的温度至少在零度以上。
该去给家主请个安,说点闲话。毕竟人在屋檐下,遂让陈无有从地板里取了块五两金锭。
我和佟子青非亲非故,和这家人非亲非故,人情债能不欠的尽量不欠。虽然不知道要在这住多久,好歹意思一下。
佟子青那边钱给不出去,估计要和我翻脸。这边能给还是要给,至少我心里安心一些。
出了屋子,深深吸了口屋外那暖阳混杂着冰雪的空气,干净冰冷,让人清醒。我回眸对身旁的陈无有笑:“你有没有觉得这京城的空气里都带着香甜?”
陈无有,努力的探了鼻子,深深吸气,非常遗憾的告诉我,“没觉得啊,可能只是因为你的心情好了。觉得看什么都顺眼罢了。”
我点点头,也许吧。
走出小院,找了佣人去禀报家主,我来请安。
结果宁伯宁婶立刻从屋里迎了出来,宁婶上来就热乎乎的拉住我的手,把我领进了他们的屋子。
宁伯宁婶的屋子与我的屋子正处一列,也是院子里正南三间通屋,只是他们的屋子确实大,中间是门厅,左边老夫妻俩住,右边宁枫住。
一行人正进屋子,一身浅灰衣袍的宁枫刚巧从里往外走。
昨晚他坐着我竟没发现,他的个头比宁伯宁婶高了许多,感觉不比佟子青矮多少,胖瘦也正好。
一身普普通通浅灰色的棉袍,头上的发髻用一条月白的锦带束着,锦带中央镶嵌着一块水色相当好的青玉。
人真是要看气质,五官虽然普通,但是这人的气质绝对一流。不像佟子青给人的感觉实时流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尊贵与淡漠。
宁枫给我感觉扑面而来的却是怡然与舒雅。
见我们进屋,宁枫滞在门口,对我微笑了打了招呼:“小冬妹妹好。”
我听他温和暖暖的声音称呼了我“妹妹”有些娇羞,赶忙开口称呼“宁大哥好。”
“突然平白寻回来一个这样灵秀的小妹,真是高兴。”我不太好意思看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听声音似乎是确实在笑。
“等把身子养好了,大哥带你到处转转。京城好玩的地方可多了。”
我听他声音如清风朗月一般明了轻快。遂仰头抬眸,对宁枫粲然而笑了道:“谢谢宁大哥。我一定会快快好起来。”
这个回答让他十分满意,只见他笑着对我点了头,又对宁伯宁婶说:“我去辟雍。”
“等等。”宁婶放开了我的手臂,走进屋内拿了一件黑色裘皮披风。给自己儿子披上。
宁枫笑了道:“娘,我穿着你缝的棉袍一点都不觉得冷,哪里用的上着厚东西。”
“现在是不冷,待太阳落山,上了冻肯定冷。披着。”宁婶走到儿子身前,就要去绑儿子系披风上端的系绳。
宁婶只到了儿子的下巴,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