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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她和金枝就一起走了进来。金枝手中还端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碗,内里装着半碗的清水。瓷碗旁边还放着两支银针,针尖闪着有些刺目的光芒。
两个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把东西放在老夫人身前的小几之上,就又躬身急忙的退了出去。
大夫人款款站起身来。这个场合自然不能让老夫人亲自去动手,于是就轮到她这个大儿媳妇出场了。
她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轻轻拿起了那碗水,细细看了一眼,又递给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还请您验一验。免得到时候有什么意外的结果,那些心胸狭窄之人倒惹得旁人说是我动了手脚。”
这话说得李靖顿时脸一僵,可是也不好回她一句什么,只能张了张嘴,把斥责的话咽了回去。
老夫人虽然觉得大夫人未免说得有些过分,可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细细看了看水,又嗅了一嗅,发现确实是无色无味的清水,就没有多说什么,递给了大夫人。
大夫人似笑非笑的走到李靖的身边,说道:“侯爷可要也验一下?”
李靖本来真的想要验一验的,可是如今大夫人这般将他,他反而不好查验了,否则就应验了大夫人说得“心胸狭窄”之语,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只能不甘愿的说了一句:“既然母亲已经验过,我又有什么可怀疑的,你只继续行事就是!”
大夫人接过那水的时候,像是一不小心,手一抖,就又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扶了瓷碗一下,那手指就不慎轻轻碰了清水。好在只是有惊无险,瓷碗也没有摔倒地上。
她像是吓了一跳,赶忙用双手一起拿好那只碗,依旧放在了老夫人身旁那个小几上的茶盘里。
李靖也是一惊,微微冲着大夫人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大夫人这次轻轻端起了茶盘,再次走到李靖的前面,说道:“侯爷,请您用银针刺破手指,将您的鲜血滴入此水中。”
李靖依言拿起一枚银针,刺破了自己的中指,又将几滴血挤进清水中。
随后,李逸之也有些忐忑的拿起了另外一只针,依样画葫芦,同样将自己的鲜血滴入水中。
之后,大夫人就还是把瓷碗放到了老夫人的身前,然后自己静静退到了一边。
李靖和李逸之都有些不敢看那鲜血到底情况如何,一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一边又怕那答案并不是自己希望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简直如同一辈子那样的漫长。
终于老夫人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沉声说道:“来人!把这个肮脏东西给我绑了!”
李逸之听到这仿佛地狱般的宣判,顿时萎靡成了一滩烂泥,一动都不敢动。
完了,真的完了。
他想要大声辩驳,可是居然连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只能是呆愣愣的瘫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李靖。
而李靖先是一愣,随后就有些难以置信的一掀衣摆,快步走到老夫人的身边,眼睛直直的看向那个瓷碗。
雪白的瓷碗中,盛着清清的水。两滴嫣红的鲜血就这样明艳艳的在水中漂浮,同样的鲜艳夺目,却是又那样的泾渭分明,就如同太阳和月亮一样,永远不可能融为一体。
李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母,母亲,这,这是……”
“难道你是瞎了不成?两滴血根本没有相溶!这就走证明这个什么李逸之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脏东西!”
虽然老夫人也知道这滴血之法并非是全然的准确,两血相溶未必一定是亲生父子,可是两血不相容却必定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她本来的怀疑如今居然真的变成了现实。
李靖一想到自己宠爱了五六年的人,居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爱人的骨血,心里就是一阵的恶心。那么这些年的关怀和爱护,乃至于自己对着他倾诉的自己对于杨逸仙的思念之情,岂不是都成一场笑话?
这样一来,他居然不免就有些恼羞成怒甚至是怒发冲冠了。
他狠狠的把那只瓷碗砸落在地上,又怒不可遏的说道:“贱人!居然欺骗我至今!原来你并非是我的骨血,反而是那地上的污泥!”说完就是一拂袖,就要离开这个令他困窘不已的地方。
大夫人看到李靖一怒之下摔了那只瓷碗,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窃喜,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难得柔声说道:“侯爷,此事并不是你识人不明,反而是这起子小人利用您对杨妹妹的一腔子思念之情而故弄玄虚。如今想来,只怕那福伯当年也是刻意找一个容貌相似之人来欺骗你的。他本就是最熟悉杨妹妹之人,要找个长相六七分像的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福伯这个老东西居然把背着她把杨逸仙的野种找了回来,不管这个李逸之到底是不是,他这种行为都让大夫人十分的愤怒,此刻她怎么能不趁热打铁,绝了那个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