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如果他不是他找到了自己,又教给了自己规矩,让自己假称是在城中乞讨为生,只怕在最开始的时候,李靖就不会接纳自己,自己也不会有机会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他想到这里又不禁有了三分的底气,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李靖的亲生儿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他立刻膝行了几步,爬到李靖的面前,拽住他的衣角说道:“父亲,父亲,其他书友正在看:!是,我是曾经在那地方呆过!可是我是清白的啊!再说,这并不是我自甘堕落,而是因为我年幼就被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我也曾经受了不知道多少的苦!我刚被找到的时候也是满身伤痕,您是知道的啊!”
李靖听了这话,也想到了李逸之刚被送到自己的身边的时候,那副羸弱的几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又是面容暗黄、身上都是伤痕,一看就是吃了不少的苦,否则自己也不会信了他是在街边乞讨为生的谎话。
一想到自己心爱之人的唯一的孩子,居然受了那样打的苦,他的心不免就又软了三分。
他摸了摸李逸之的头说道:“父亲知道这都不是你的错,怪只怪你的母亲红颜命薄,居然就这样抛下了你和我撒手人寰!哎……也真是苦了你了!”
老夫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个大儿子莫非真的是已经魔怔了?
李逸之是出身在这样的地方,且不论他是否干净,那么他的身份就很值得怀疑了!可是这样的话,此刻又怎么能开口呢?
她实在是不能再容忍几个未出嫁的姑娘们在这里听这些污言秽语了,于是她再也不容许其他人的质疑,斩钉截铁的说道:“金枝进来,立刻把几位姑娘给我带走!”
李贞儿和李柔儿都是大了的,有些明白这南风阁必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怕是那些不要脸的场所。她俩难得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就听话的起身,立刻就往外面走去。
李顺儿一向是没有胆子反驳老夫人的,也跟着站起了身。
只有李婕儿还在嘀嘀咕咕,似乎意犹未尽,对于没有能够坚持到最后,知道事情的真相感到非常的不满。可是当她接触到老夫人那冷若冰霜的眼神的时候,所有的抱怨也就立刻咽回了嗓子里。她乖乖的跟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老夫人这才又把视线转向了李靖,发现他还在追忆往昔,眼神也愈发的柔软,知道他的恻隐之心又动了。
她心中一片叹息。
此时她倒是非常感谢大夫人。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她一手导演的,好歹她间接的阻止了李逸之的过继仪式。否则若是等到李逸之已经被正式入了族谱之后,才被踢爆他居然曾经是个伺候人的小倌,只怕整个安平侯府都要沦为大顺国最大的笑柄了!
“你!”老夫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李逸之了,就只能这么奇怪的称呼着。
李逸之转过身,又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头,接着说道:“祖母!我的亲娘可是您的亲侄女,她当年死的不明不白,难道你还希望我也今日也同样死得不清不楚?这只怕是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说完,他的眼睛就毫不掩饰,赤luoluo的看向了那边站着岿然不动的大夫人。
大夫人一脸的淡漠,仿佛压根就没有听出来李逸之的话里所指的“仇者”就是她一般。她只是居高临下的斜眼撇着李逸之,仿佛是在看一只丑陋的臭虫。似乎只要她微微抬起脚,就能把他轻易的踩死。而她,似乎连这一踩都觉得会弄脏了自己的绣鞋。
李逸之被她这种鄙视的态度深深地刺痛了,他愈发的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大夫人故意弄出来的,就是为了阻止自己的过继仪式,为了羞辱自己,为了让李靖疏远自己,为了让老夫人鄙视自己。
他不顾一切的大声说道:“那些坏人也不要得意,我娘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让我顺利的成为父亲名正言顺的儿子!这些不过是些小波折,一定不会阻止我认祖归宗的脚步!”
他这番豪言壮语,却被一句惊叫给瞬间斩断。
“七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你不是明明就是白大郎和马云儿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