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眼睁睁的看着李贞儿施施然的掀了帘子,一脸茫然的朝自己走过来。。细细一看,那头发微微还有些凌乱,那脸颊上甚至还有些压痕,眼睛也是惺忪之态。
这……实在不像是从外面刚刚回来的样子!
可是,如果她真的完好无损的就在房间里,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小环就是不让她们进去?而且这外面如此吵闹,她就不信这个死丫头真的就睡得什么都听不见?
小环心里惊讶得几乎就尖叫出来,她看见李贞儿并没有穿披风,生怕她着凉,就立马说道:“我的姑娘,你怎么就穿得这么伶俐就跑了出来?如果着凉怎么办。你快进来,我这就去给你取披风。”
边说她就边往李贞儿的寝室跑去,要去取来披风,也顺便掩饰住了她那有些过于惊奇的神色,好歹是没有引起这屋里其他几位主子的注意。
李贞儿也是觉得有几分冷,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她自然是看到了这屋内三人面上那外露的惊讶之色。却偏偏像是要印证自己的存在似的,故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啊切!”那声音不大不小,却是成功让几个已经目瞪口呆的人收回了心神。
大夫人和二夫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二夫人是实在不相信以大夫人的心思,会没有一点把握就跑来丢人现眼?大夫人则是在心里怀疑,难不成,老二家的是知道什么,故意来看我的笑话?
可是两个人眼中的惊奇都不似作假,只能是在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就立刻都尴尬的又移开。
“你刚才去哪里了?为什么大伯母那样叫你,你都不肯答应一声?”李婕儿可不是一个能忍耐得住的。她一看到李贞儿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禁就急急的站起身来质问。
母亲不是说,这野丫头只怕是有问题吗?怎么这会儿看不出任何的不妥之处?
“四妹,这话说的实在是奇怪,我不就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觉,还能去哪里?难不成我刚才不是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也是,我方才出来的时候,你坐在这里,自然是看不到的。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外面那十几双眼睛。相信母亲手下没有盲人。”李贞儿给大夫人行了个礼,又朝二夫人也点头示意。
大夫人实在是难以置信,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
难道这死丫头故意这样做,就是为了让自己出丑,其实她方才就是在屋子里,看自己声嘶力竭的叫嚣,然后捂着嘴偷笑。
这下子,又可以给自己这个嫡母按上一个栽赃嫁祸、诋毁庶女的罪名了!想到这里,大夫人就觉得李贞儿这张笑颜如花的娇颜简直就如同恶鬼般可恶丑陋了。
她勉强笑着说道:“你可真会说笑。我倒是怀疑你是不是听力出毛病了!我们这一大帮子人在外面这般大声说话,你居然就一点没有听到?还能睡得那般安稳?”她的话里都是浓浓的怀疑。
二夫人也帮腔说道:“不是我说啊,二姑娘,你若是明明听见我们在外面,却故意装聋作哑,可是太过分了,好看的小说:。这大雪寒天的,我们好意来探望你,你却置之不理,这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
“您二位都是多虑了。我既不是耳朵不好用没听见,也不是听见了故意装作听不见。”李贞儿从袖子掏出了两样小东西,轻轻放在手里展示给屋内的人看。
大夫人和二夫人都看见,那是两团好像棉花般的小东西,大约有拇指大小。
“这像棉花一样的东西,又和你听不见有什么关系!”李婕儿尖声说道,言语中根本没有一点对于长姊的尊重。
李贞儿眼皮都没抬一下,却是似笑非笑的说道:“依我看,倒是四妹的眼神有些不好呢,这分明就是棉花,哪里是像棉花呢?”
李婕儿被她一番戏谑,不由得脸色有些不青不白,想要反驳,却又无话可说。只能是气呼呼的坐下生闷气。
大夫人没有理会李婕儿,只是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你真是弄得什么玄虚?有话何不直说?”
“夫人说的是,我也是最恨那些有话不肯直说,却偏偏不三不四、不上不下的故意为难别人的东西。”
李贞儿不轻不重的顶了一句,却是笑着接着说下去:“我今日头疼的厉害,恐怕是上午不小心着了风,便想着要好好的睡一觉。。可是偏偏这帮奴婢们总是不能安静下来,我赶了她们出去,还是觉得声音嘈杂无比。辗转反侧之下,就想了个办法,拿了平日里做荷包用的一小团棉花,塞到了耳朵里。果然就安静了许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还真就是没有听到你们在外面的声音。”
这个解释简直就是合情合理,而且挑不出任何的纰漏。
可是大夫人就是不相信。
她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不是李贞儿说的那样简单,一定是有什么蹊跷之处,只不过是被李贞儿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可是现下就是这种情况,人家给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解释,那么自己又怎么可以死揪着不放。
这一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让李贞儿躲过一劫,又让二房这对多事的母女看了笑话。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