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心里无比的疑惑,甚至感到神奇。
为什么白姨娘会突然小产呢?
她递给白姨娘的那杯玫瑰露,她绝对没有在其中动任何手脚。那么是春儿?可是春儿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跟何况李靖曾经亲自对她说过,春儿是可以信任的。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背叛她。
可是除了自己和春儿,就没有其他人可能动手了!
不对!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白姨娘自己!
可是白姨娘为什么会自己杀死自己的孩子?
难道就是为了向自己报复?这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可怕了!孟氏拒绝想下去。
李贞儿听了孟氏的叙述,觉得处处都显得那么别扭,可是又拿不出多么坚定有力的证据证明此事和孟氏无干。
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姨娘的言行举止是多么的不正常。
平日里她对孟氏不假辞色,今天偏偏主动上门;她身体健康的时候也不轻易踏入别人的院子,今日卧病在床却又出门了;她以往对饮食很注意,从不敢吃别人手里的东西,而今天居然主动要了吃食。
这些事情,或许李贞儿并不知道得太清楚,可是她也发觉这件事情破绽百出!
可是这件事奇就奇在看似破绽百出,却偏偏拿不出一个确实的证据来证实这事情和孟氏无关!
人是在她院子里出的事,喝的是她递过去的玫瑰露,也明明白白的就是指责是她懂得手脚!
她觉得这个好像满是错漏的局,却无法很快的破解。
因为,所有都不相信白姨娘会去害自己的孩子!
李贞儿看见冯嬷嬷也皱起了眉头,就知道她和自己恐怕是同一个想法。
同时她也发现大夫人的眼底流露出了那么一丝丝的自得,虽然这种情绪一闪而过,可是还是没有逃过细心的李贞儿的眼睛。
她的心里一惊,难道这事和大夫人有关?那就难办了!她毕竟是掌家的夫人,很有发言权,如果她非要置孟氏于死地?怎么办?
她想了又想,终于还是上前,对着冯嬷嬷说道:“请恕贞儿唐突了,可事关重大,我也想说些自己的看法。姨娘虽然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可是心地是绝对善良的,否则也不会得到父亲的喜爱。而且她和白姨娘无冤无仇,又怎么会胆大包天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孟氏不可能无故去害白姨娘,二是李靖是很喜爱孟氏的,即便要惩罚也不能太随意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又岂能听不懂李贞儿的意思。
大夫人心里一阵阵的冷笑,这丫头倒是个能说会道又懂得借力的,但是无奈这个局根本就不可能破解。于是她也不多言,只是朝着身后的丫头使了个眼色。
果然不过片刻,就有一个云鬓纷乱的丫鬟打扮的人跑了过来,赫然就是那和白姨娘大吵了一架就消失了的夏儿。
此刻她却扮演了一个尽职尽责的丫鬟的角色,手里捧着一张丝帕子捂着小脸,啜泣不止,停在大夫人的跟前,凄凄惨惨的哭了起来。
她一边抽噎,一边说道:“呜呜……大夫人明鉴,这孟姨娘自从进了咱们院子之后,就一直对我们家的姨娘冷嘲热讽,诸多的不满,我们姨娘,呜呜……也是暗地里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是也不敢拿这事去麻烦夫人,只能偷偷忍着。”
听了这**裸的栽赃,孟氏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一脸真诚无比的夏儿,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顶着这样天真无邪的脸却说出这样不堪的谎言!她觉得自己又低估了这侯府的可怕!
夏儿面对孟氏质疑的目光却丝毫不紧张,接着说道:“这事,不光是我,就是这院子里的每一个人,就连柳姨娘都是可以作证的,更何况”她直直地指着那边的李贞儿说道:“就是二姑娘自己也不知道顶撞嘲讽过我们姨娘几次了,就连姨娘这次动了胎气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如今这样想来,难保就是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李贞儿没想到矛头居然又指到自己的身上了。
让夏儿这样一说,居然一切都顺利成章了,好像是孟氏母女二人合谋来谋害白姨娘了!
孟氏见这丫鬟居然连李贞儿都拉了进来,立刻顾不得规矩,大声说道:“你胡说八道!二姑娘怎么害白姨娘!我们又为什么要对她心生歹意?”
夏儿扬起那张清秀的小脸,面上都是大义凛然和决绝,坚定的说道:“那自然是因为怕我们姨娘生下个儿子,动摇三少爷在老夫人、大夫人和老爷心目中的地位!”
孟氏顿时被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多么合情合理的理由!
大夫人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可是心里却也生出了几分警惕之意。那人果然厉害,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看来以后再不能把她当成忠心的狗。却原来不叫的狗最会咬人!
“啊……!”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打破了现场的对峙气氛。
一个婆子掀了帘子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面色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