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功将那件薄纱睡衣卖给卖给玲珑之后,李贞儿就信心大增。这几天时间她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着个破碳棒,描描画画的。
孟氏见她那日回来的时候拿了十两银子,又没了那件奇怪的衣服,只当她是卖给哪个猎奇的绣庄了,也便没有多问。只是这两天见她废寝忘食的不停画着,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么,心里到底有几分担心。
可是李贞儿偏偏一副心无旁骛,专注认真的样子,让孟氏想要让她休息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暗自心疼,又多多熬了些汤水给她补身子。这不,今天又领着李煜之上街给李贞儿买点蘑菇、鸡腿去了。
“唔!”李贞儿深深的伸了个懒腰。在屋里足足憋了三天,她终于出关了。
“娘!”
“煜之!”
她喊了两声,没人搭理她。
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孟氏和李煜之的身影,李贞儿心里有点奇怪。忽的想起,刚才自己奋笔疾画的时候,孟氏好像叨咕了一句什么要去买东西,想必是拉着李煜之一起去逛街了。
她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可她刚进厨房的门,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李家的,李家的,在吗?这才下午呢,怎么就关门了?去哪里了?”敲门的人叫了几声,又自言自语嘀咕了几句,嗓音同样不低。
李贞儿一听声音就知道这是隔壁的王婶,她家里是在柳叶巷摆摊卖小吃的,好巧不巧正是李贞儿那日甩脱那跟踪的灰衣人的那家摊档。
她们一家住进来之后,这王婶很是热情,帮了不少的忙,她为人又豪爽大方,倒是和沉默内敛的孟氏相谈甚欢,于是闲暇时总是来找孟氏做针线或者聊天。后来李贞儿还听这王婶提起过那日有人插队被众人围攻之事,她只能自己在心里吐舌头。
此刻,李贞儿赶忙应了一声,出了厨房,小跑着去打开院门,就看见王婶手里捧着一个大海碗,上面还盖着一个盘子,站在门口。
“哎呀,贞儿你在家呢,你娘呢?这大白天的,怎么就关门了,是不是又去绣庄卖帕子和荷包了?今天这风可不小,你怎么就穿了这么件衣服。虽说这是到了晚春了,但是现在是‘冻人不冻水’,你可小心着凉!就是不心疼你娘你好歹也心疼心疼银子!”王婶一见着李贞儿,还没等进屋,就先噼里啪啦的唠叨了一大通。
李贞儿笑了笑,忙将她请进屋子,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好生不巧,我娘带着弟弟上街去了。”一派乖巧可人的样子。
“你娘总是担心你的身子,肯定又是给你买好吃的去了。那,这是我给你们带的馄饨,还热着呢,等一会儿你们三口一起吃个新鲜。”王婶说着,又仔细看了看李贞儿,只见她穿着一身淡青的襦裙,身上还穿了件银灰的小马甲,身子有些单薄,却更显得袅娜。一头乌鸦鸦的好头发,挽了两个娇俏的双丫髻。小巧的脸蛋泛着红晕,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半含着笑意。姿态端庄,灵动清秀,一点也不像是这穷街陋巷长大的丫头,若是换身绫罗绸缎,说不定就成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了。
李贞儿轻笑着说:“多谢王婶了,咱们都是相熟的,我就不客气了,改日让我娘给您绣两个漂亮的帕子送去。”她道了谢又接着说道:“都是我娘杞人忧天了,我的身体看着单薄,其实好得很呢。”
王婶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李贞儿的手,说道:“你娘能不担心你吗?可怜你们娘三儿,无依无靠的,你爹也死的早。眼瞅着你就十四了,你娘也该张罗着给你找个好人家了。也不知谁家的小子有这个福分呢。”
“王婶这是取笑我呢?”李贞儿装成羞涩的样子,不动声色的缩回手,垂下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腹诽,什么好人家,如今连下顿饭的着落都费劲,哪有那个心思?
“有什么可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晚了就不好办了,咱们不比那些大户人家,挑挑拣拣。”王婶也不管李贞儿爱不爱听,只顾着自己啰啰索索。
正当王婶说的来劲的时候,却突然又想起了敲门声,李贞儿如释重负的往外边走边说:“可能是我娘她们回来了,我去开门。王婶你先喝杯水,等我娘来招待你”
谁知道打开了门,门外却是一个长相俏丽,满身绫罗的美貌姑娘,看她的打扮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得脸丫头。
那丫头挑了挑眉梢,又用帕子挥了挥,仿佛是在扫去什么厌恶的东西。她略微扬了扬头,趾高气扬的说:“你们家里哪一个是买给**楼玲珑姑娘衣裳的,我们家主子要见她!快让她出来,别耽误我的时间!”
李贞儿刚要呲她一句,就听见孟氏的声音:“贞儿,这位姑娘是谁啊?”紧接着孟氏挎着个篮子,拉着李煜之出现在她面前。
那丫鬟看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以为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扬了扬头,自得的说道:“我们家少爷要找给**楼玲珑姑娘做衣服的人,想必就是你吧!你赶紧收拾收拾就跟我走吧。能得我们少爷的青眼,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她没想到她口里做衣服的人其实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