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百合淡笑着回:“不是,给我来杯凤梨汁吧,我今天就不喝酒了。没想到你竟然带我来你的同学会,我没名没分的,不太合适。”
这里还兼卡拉oK,都是一群年轻人,唱歌唱得特别凶,特别有气势。
伊百合拉响了声音,侧过身来,习惯性地贴着宇沫深的耳朵说道:“你去和他们玩吧,我一个人呆着挺好的。”
她明白宇沫深的意图。
带她来他的同学会,让她融入他,了解他的生活。
可是,没必要不是吗?
无论怎样,他们都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某宇同学,快点过来唱歌,一展当年的歌喉,我们还迷恋着呢!”那边,有人已经在起哄道。
几个人早已喝得聋,兴致高昂。
宇沫深尴尬地抬眸看了一眼,还是回头看了看伊百合。
“磨蹭什么呢,去吧,我一个成年人,你还怕我出什么事。”伊百合伸手推了推他,将他推向了那群人当中,朝他摆了摆手,便自顾自拿起凤梨汁,喝了起来。
刚一入口,那丝滑的凤梨果味便夹杂着冰凉滑入喉咙之中,她咳了咳,视线暼见宇沫深投过来的关切目光,便忍住喉咙的酥痒,朝他笑了笑,摆摆手。
意思是,你玩你的。
等宇沫深的视线收回,伊百合俯下身,低低地咳了下,喉咙还有些干痒,眼前递过来一杯水:“先喝口水吧。”
“谢谢。”她没抬起头,握住了水杯,喝了口水,抬起头时,却发觉面前站着一个很清秀的女人,长发飘飘的,很柔顺地模样。
“谢谢你呀。”伊百合重复地谢了一遍,女人却淡淡地点了点头,在她身边坐下。
“你是阿深的……?”女人欲言又止的追问。
“朋友。”伊百合直接回答,消去了女人脸上的疑惑,见她脸上蓦地豁然开朗,她又怎么会不了解。
看样子,阿深是有追求者了。
无聊地坐在包厢里待了一段时间,伊百合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应这种大起大落的喧哗。
她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包厢里。
这里的长廊总是有些暗暗的,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
包厢里,还有空调。
长廊里,却冷得单调。
长廊尽头的窗户,还呼啦啦地开着,随着冷风一刮一刮,停停起伏。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她给自己补了个妆。
镜子里,映衬出一张精致的脸。
伊百合自嘲的笑了笑,女人再美的容颜也有老去的一天,就像男女之间的友谊,如果没有进一步的发展跟保障,也总有消散的一天。
现在她遇到烦心事的时候,还能给宇沫深打电话,叫他出来陪她喝酒。
以后呢?
如果他有了自己的妻子跟家庭,还能这么做吗?
伊百合摇摇头,她不敢去想以后,别说跟宇沫深,就连那三个恶魔,她都不知道跟他们还有没有以后。
深吸一口气,她正要从洗手间里出来,才走至阖着的门口,却莫名听见了几声惹人脸红的轻吟声,夹杂着男子的喘气声,一声一声,直直将她的脚步逼了回去。
伊百合就是不开门,也能够猜到门外究竟在做些什么。
覆上门把的手,松了下来,她淡淡地站在门后,耳膜里,情动的申吟声却好像迟迟停不下来。
伊百合看了看四周,这个洗手间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总站在门后,她的脸颊微微有些尴尬,倒像是个听客。
在外面,倒显得光明正大了。
她叫自己再等一等。
但,却不想,这一等,就是十几分钟。
她这一等,倒像是真成了偷听的多事人了。
索性,咬咬牙,伸手抹上门把,哗啦一声,将门打开,不过,她倒是太义愤填膺了,高跟鞋竟然被她踩得蹬蹬蹬地响。
伊百合没有理睬面前的这一对人,面对她的,是一抹黑色的西服,宽厚的背影,女人和男人趴在梳理台上,做着啥啥啥。
别人。
对于她而言。
再也没那么重要。
伊百合走得很急,毕竟身后的声音是少儿不宜的。
而,当她走入拐角处时,却蓦地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手腕,疼。
“谁?”
伊百合叫出了声,因为真的很疼。
手腕被用力地箍紧,她愤愤地回头,却愣在了那一刻。
“怎么,看见我又想躲开么?!”男子戏谑的声音扬起。
伊百合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什么叫看见他就要躲开。
这样的语气。
比臭水沟里的石头还臭上几分,硬上几分。
寒澈。
这个一味地相逼的男人。
站在楼梯间的转角处,身后贴着冰冷的墙壁,硬度让人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