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南川好笑的看着她一脸不高兴,端起酒杯划过鼻翼,他勾动唇角:“红酒喝多了?怎么这么酸呢?”
“你想多了吧,哪里酸了。”伊百合端起红酒轻饮着。
心里暗忖,藤南川现在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居然当着她的面去看别的女人,她当然会不乐意。
藤南川妖孽的凤眸闪耀,在这夜幕一角极为璀璨。
“百合,你知道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肖邦的小夜曲。”伊百合想了想回答。
“嗯,某个爱吃醋的小女人……”藤南川右手握成空拳挡在嘴边轻咳了两声,确定已经成功地吸引到她的注意之后才起身,又轻声道,“有人要对你弹琴了。”
只见他走向钢琴师那里,低头与她轻声说了什么,那女孩随即满脸淡笑着把位置让给他。
藤南川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
多久没有碰这东西了?他自己也记不得了。真的已经好多年了呢。
闭上眼睛,在第一个音符弹跳出来之后,他的手指仿佛有自己的记忆,它们在慢慢熟悉,慢慢回忆。
他在渐上轨道。伊百合在旁边也看得出。
这曲子轻悠,又有些压抑,还似乎带着些神秘,一串串音符自藤南川的手中流泻到这个餐厅,许多客人渐渐被这个儒雅清俊的东方男子吸引住,自然,是通过这美妙的乐曲。
藤南川稍稍低着头,眉头习惯性的微蹙,妖孽的眼眸,微微眯着。
人专注时候的模样,一直如此。
还记得以前小时候,他给她念故事书的时候,他也总是这个样子。
一曲终了。
掌声不绝。
最靠近钢琴的一处餐桌走出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姑娘,金黄的头发,微微卷曲,眼睛碧绿,宛若珍石。
一朵玫瑰举到藤南川的眼前,他也微微愣住。
小女孩递了递手里的花,意思定是要他拿着。
伊百合看到他们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再说什么。只见藤南川接过花,蹲下身子揽住那孩子,在她苹果般稚嫩的小脸上印下一吻。
孩子纯真的笑靥,很有感染力。
藤南川绅士将孩子交还给她的父母,走向他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学的钢琴?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么多年,他竟然还保有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藤南川笑而不答,拉着伊百合的手,走在月光洒满的巷子,他的俊脸是一片月牙白,冷峻,遥远。
“很久以前,就会了。”两人在月光下漫步,犹如一对平常夫妻。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伊百合微微有些惊讶。
藤南川握着她手的手臂向后揽住她的腰,带向自己,直到两人贴近。
“百合,其实你知不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他的目光掩去犀利,只剩下一片轻柔,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伊百合有些惊疑,藤南川说的这些话很奇怪。
“别问了,百合,别问了……”他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不远处,有流浪的艺人在街灯下沉醉的拉着小提琴,尽管衣衫褴褛,但是脸上却有着满足的神色,有人将钱放进他脚下的帽子里,他也并不道谢,依旧闭着眼,纯粹的享受艺术给自己带来的快乐。
伊百合安静地被藤南川环抱着,忆起他刚刚弹琴时的样子。
忽然明白了,原来,弹琴的,也有两种人。
……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老的水城,优雅的Gondola,身在其上,轻诵一首古老东方的诗词,耳边还有掌船人故乡的歌谣。
身旁湖绿嫩澈的水随着Gondola的移动摇摆出涟漪,一点点远离,一点点势弱。
船身轻晃,这蜿蜒的水巷好似没有尽头。
藤南川坐在船的另一头,手拿相机到处抓拍。
伊百合观赏着沿途的风景,这水巷没有尽头该是多好,就这么一直漂游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他们游历了布拉格的古堡,感受那里的神秘。离开了捷克又辗转至法国,徘徊过里昂的白色弗尔威尔教堂,没有任何信仰的他们也不得不为之倾心;还到了莫奈的故里,那个迷人的维吉尔尼小镇。
并没有在法国逗留很久,只因她向往的仍有别处。
后来他们到了意大利。
许愿池,传说中那个罗马最后的巴罗克杰作。
伊百合失神的望着浮雕上分别代表四季的女神像,想像这些东西见证了这里多少变迁。
来自世界各个地方的旅客依旧不断的向这个承载了无数期许的池水许愿,还要为它添上一份又一份的重量。
伊百合观察着那些人的表情,丰富而精彩。
拉着他的手便走,藤南川用一种诧异的语气问她为什么不试一试,伊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