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个演武场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台下众人高声为易水寒喝彩,这一场比试的胜出对于无极大学堂乃至无极宗都是至关重要,如果再输一场,那么西金域使团当以完胜的骄人战绩席卷整个无极宗,令这传承了千万年的大宗派威严扫地。
所以振奋的不仅仅是台下众人,主看台上真武堂的成员以及无极宗的代表都是情绪激动,在两连败之后终于赢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令无极宗免除了被人完胜的厄运。
在全场雷动的喝彩声中,易水寒却表现的从容淡定,一身青衣,双手负于身后,平淡的目光射向主看台的次席,凝视着一个身材矮小,略带罗锅的青年。随即,两团猩红自易水寒眼底燃起,如同两团浓烈的火焰自心底燃烧。
罗锅少年心有所感,迎上易水寒那双燃烧着仇恨火焰的眼眸,心底顿时一震,这是怎样的一种恨意,竟能令对方心火点燃,双眸之中释放出仇恨的火焰。
缓缓压制住心火的蔓延,易水寒的双眸恢复漆黑如子夜之下繁星的璀璨,目光移向祝玉妍的所在,朗声言道:“师尊,真武堂弟子黑塔幸不辱命。”
“好―—”祝玉妍显得有些激动,易水寒进入真武堂才多少时间,三个月不到,在西金域强横的实力面前即便他不出战,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他并没有坐视真武堂的解体,在易中豪的打压之下,是他挺身而出,而且战而胜之,为真武堂乃至无极宗挽回了颜面。
如果说这些还不足以令祝玉妍感动,那么易水寒战前曾经明言,要令所有轻视真武堂之人深感后悔,而这一战不仅仅是重整了真武堂的雄威,更甚至这一战已经升级为与凌霄两人离别前的正名之战。以至于祝玉妍的语气之中略显哽咽,“好―—没伤着就好―—到为师这边来。”
此时的祝玉妍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拿易水寒当成普通弟子,更进一层的她已经将易水寒视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宠爱,以母亲般慈爱的目光凝实着易水寒。
不过出乎祝玉妍的意料,易水寒并没有走下竞技台,而是目光坚定地对着她言道:“师尊,弟子曾听闻有人声讨真武堂这些年来耗资巨大,可是收效甚微,而作为真武堂的总教,这般言语简直就是对师尊的污蔑。
诚然我真武堂在今天的比试中前两场尽皆告负,可是第三场我们赢了,只要再胜一场,真武堂就会将这场无极宗与西金宗之间的比武拉回到同一起点之上。如此,即便是真武堂就地解散,也无愧于宗门,无愧于九州的莘莘学子。而师尊则可以无愧于心地坦然离开。所以,请师尊允许黑塔代表真武堂应这最后一战。”
“这―—孩子―—”祝玉妍听着易水寒的言语,心中莫名的生出一阵酸楚,声誉固然重要,但不过是一些虚名,怎及水寒的性命重要,之前的一场比试易水寒看似胜的轻松,可作为圣域强者的祝玉妍不可能不明白越阶挑战中的艰苦。
虽然直到现在她对易水寒表现出来的实力尚有诸多不解之处,但是她却能看的出来,易水寒的这场搏杀是耗尽了心力,一开始就在设计对方,运用了诸多的引诱蒙蔽视听,方才侥幸胜出。
而一旦再战,对方已经对他的战技看的一清二楚,绝难收到奇兵之效,而面对面的正面交锋,最高九品境界的易水寒怎么能敌得过王级的高手?难道他不明白个中玄奥吗?但是为了我为了凌霄能够安心的离开真武堂,他还是出言挑战了。
“战―—战―—战―—”整个演武场中响起了有规律的呐喊声,声势浩荡。
“祝总教,你看这台下的呼声极高,而且黑塔他本人也愿意为无极宗再战一场,你就下令准他出战吧。”易中豪稳稳地坐在主看台之上言道。
面对双重压力,一边是无极宗的外务堂准堂主,另一个是爱徒易水寒。如果只是易中豪强行施压,祝玉妍会毫不客气地回绝,可问题是易水寒率先提出要再战一场,令祝玉妍着实为难。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易水寒,得到的回应则是无比的坚定。
见易水寒心意已决,祝玉妍不再试图劝阻,而是非常果断地给以鼓励的目光,娇声言道:“黑塔,为师命你代真武堂,代为师以及凌副总教出战第四场,你可愿意?”
从祝玉妍的话中,易水寒的内心感受到了师尊的浓浓情义,此时此刻,师尊已经拿自己当成了一家人,真正可以传承衣钵的嫡传弟子。感动之余不禁朗声答道:“徒儿领命。”
“徒儿―—徒儿―—”祝玉妍口中呢喃地念叨着,他不以弟子自称而是改口徒儿。我这一生与凌霄相依为伴,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不曾为他生出个一男半女。易水寒的一声徒儿顿时令祝玉妍感动的心潮澎湃。一双美眸之中晶莹流转,他是在向我表明心迹吗?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们老两口这一生将再无遗憾。
感受到祝玉妍眼中燃烧着的浓浓深情,易水寒缓缓点头,面容坚定,随即将目光转向主看台的次席之上,原本清澈如山间溪流般的双眼霎时再次燃起熊熊烈火。以手剑指那略显罗锅的少年,“可敢下台一战?”
“噌―—”罗锅少年面对易水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