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来借宿,却住了主人的内室,好像有点……”
“桐儿放心,他们聊得那般投机,说不定就通宵达旦了,未必还要进帐篷来住宿。”
疏桐将信将疑,王墨却已兀自宽解了外袍,躺上了石拓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
见疏桐立在床前半晌不动,王墨侧身道:“桐儿莫不是在等为夫来抱你上床?”
这种事,王墨铁定是做得出来的,疏桐毫不怀疑。她虽往床前走了两步,心下却还是有着雀占鸠巢的不安和歉然。
“桐儿有没有想过,石拓今日的举动,从头到尾就是为了将我们诱进这顶帐篷?”王墨突然坐起身来,望着疏桐道,“从他弹奏《广陵止息》开始,到主动告诉你藏宝图的秘密,再到热情邀请我们留宿主帐,与他往日孤高自傲的个性,简直是大相径庭。若非他右手手背那道弧形瘢痕一如既往,我真怀疑今日遇到的石拓,是有人易容冒充的。”
疏桐一脸讶然。
但的确如王墨所言,石拓今日的表现有些异常。不说别的,单是他对萍水相逢的萧白的那份热枕,她就觉得怪异。无论谦词楼的颂荷会,还是芳兰渚的晚宴,他都是一副冷淡疏离拒人千里的模样,为何来了这西北大漠,突然就变得豪爽好客起来?
王墨的猜测难道是对的?他未必真的有所谓的西夜国宫室地图,他所觊觎的,其实还是那张刻有吐火罗文铭文的琴板?
换在往日,疏桐绝不相信石拓是会对宝藏动心思的人。可在王墨一再的暗示和挑拨下,她竟也有些迷惑了。
当她的目光落在床前袅袅升腾着香雾的金薰炉上时,王墨笑道:“石拓知道我的身份,他断然不会傻到用药。”
疏桐疑惑道:“那公子认为,他诱我们进这帐篷有何目的?”
“我想应该是,动之以情。”
闻言,疏桐的心“突”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