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疼死我了!”吕大头的演技可是媲美影帝的,秃头三哥这一脚就是声音大,实际上半点力气也无,毕竟现在在共产党对青帮的横扫之下,吕大头这种昔日在上海滩数不胜数的亡命之徒也成了稀缺资源,敲打一下还可以,真翻脸了,上哪找这种人去?毕竟青帮的兄弟也是人,官府一硬起来,黑社会就是一条死狗而已,吕大头这种和共产党不死不休的,基本都是少数.
“起来,别耍死狗!有话好好说!”秃头三哥被吕大头的耍死狗气乐了,话锋一转,开始给吕大头“甜头”了:
“吕大头,别说哥不照顾你!你说你这次办的叫什么事,煤炭一点就着的玩意,又没长腿,不是让你麻袋装人进黄浦江,你呢?才烧了一半!让我怎么和张先生交代?知道因为这,我在张先生面前赔了多少小心,还挨了两个嘴巴呢……”
“哎呦,小的让大哥丢人了,只是今时不同于往日,这共产党的天下和常凯申的天下可不一样啦!”
吕大头仿佛祥林嫂一样委屈的说道:
“帮会的兄弟们都被抓的抓,杀的杀,这也就算了,毕竟只要有路倒就不愁没人做事,可穷鬼们都给共产党安排工作了,找个不要命的太难啦!”
“点一把火而已,又不是麻袋装人进黄浦江,多大的事……”秃头三哥撇了撇嘴,对吕大头的无能感到无力!
“现在就是一回事了,共产党整了什么打击《恶性犯罪条列》故意纵火那就是终身苦役,还可能枪毙了……”吕大头对于秃头三哥不接地气的拍脑袋也是有点无语.
“什么?放个火就要终身苦役,还可能枪毙,这还有法律么?这还有民主么?这还有人权么?想当年在常凯申时代,就是杀了几十个人都可以花钱赎,实在闹大了还能找人替死!共产党人,真的是不懂经济,烧的是和他们作对的那些短命鬼,老子没收钱都算是给共产党打白工了!”
秃头三哥其实也不知道法律,人权,民主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听张先生一直挂在嘴边,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于是就借来用了用.
“共产党人,都是一群泥腿子,懂个屁的经济!这着火了,应该先看着,等火着大了,狠狠的砸左邻右舍一笔,这才能挣大钱不是!?可是共产党倒好,救火还不要钱,脑壳有病啊!怪不得进了大上海这花花世界,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官还穿的和叫花子似得!都比不上常凯申总统时期的政府小职员体面!”
吕大头和秃头三哥全是胡说八道么?其实也不尽然,常凯申政府不就是金圆券搞得人民拿麻袋装钱买东西的同时收刮全国的金银运到台湾,最后成了党产么?
秃头三哥吕大头之流耳闻目睹之下,也就觉得治理国家和张先生放高利贷一个路数,就是尽数收刮才是好政府!
至于国家不惜赤字保证就业,那就是不懂经济,为了收买人心的布尔什维克才干的事!什么,你是说有个人叫罗斯福也是这么干的?这个姓罗的共产党是哪个山沟里的?人家上海滩的大人物吕大头不知道啊!
说着说着,吕大头不知不觉中就站了起来,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如果忽略脸上那条长长的扭曲仿佛蜈蚣的伤疤,还算是个帅哥了,穿得倒也整齐,看起来象个铺子里的掌柜,但是站在秃头三哥身边的身子脑袋动个没完,眼睛直转。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本分的人物。吕大头趁着大上海的青帮头头逃的逃,被抓的被抓的“机遇期”,成了一个大烂仔头,平日带一群烂仔混在浦东一条隐秘街道的和尚庙里,至于庙里原来的穷和尚,因为不识抬举,不肯入伙,被吕大头送到黄浦江里喂鱼了.
秃头三哥每月些钱米给他们,一是不让他们惹事,二来需要的时候能干脏活,反正也不花几个钱,比喂一群狼狗那是节省的多。
吕大头这次给的任务很简单,无非是找几个因为共产党的严打造成的“失业工人”去闹事,还是文闹,没有什么风险那种,出手又很大方,一根金条外加五十块银元,搞得吕大头是眉开眼笑,被秃头三哥例行的赏赐自己屁股上的一脚也没了感觉,眉开眼笑的回到了自己的和尚庙了——吕大头盘算了,自己手底下那几个“失业工人”因为被共产党严打,作为青帮例行的“铁杆庄稼”没有了,早就是一顿子气,二十块银元也就可以了,一根金条自然是自己的中介费用了,毕竟自己也很辛苦的不是!?
只是秃头三哥交代了,仅仅是“失业工人”是不行的,还需要“爱国学生”自己认识的“爱国学生”有点能量的,就只有“蒋学士”了,这家伙胃口就有点大了,得需要三十块银元才行!穷学生干啥是不行的,就是要钱行!尼玛的!
外包复外包,薪水越缩小,外包复外包,质量成蹉跎……刘白羽事后读到,王三爷,张先生,秃头三哥,吕大头的连环外包,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尼玛,都生死关头了,还怎么克扣一线,你们不要这么耍宝行不行?赔我的键盘啊!赔我的牛奶啊!
别看吕大头在秃头三哥面前低三下四的,在作为自己地盘的和尚庙可是威风凛凛,曾经把不服自己的一个小无赖的眼珠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