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下着小雨,稀沥沥的打在身上,感觉十分的冰冷。
墓室里不透风,三个男人虽然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倒也没觉得冷。刚才扎进水中时只顾着逃命,没功夫去想。脑袋刚一露出水面,就觉得寒冷刺骨。
鬼骷髅总算退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鬼东西这么惧怕一根细铁钉。离丘子紧紧攥着这枚细铁钉,满心欢喜的将它当作宝。
三个男人全都受了伤,离丘子还好点,左手还能拽着井绳往上爬,项祖和钟梁是双手全都没了力气。不得已,只能让胡姑娘先上去,再把离丘子拉上来。然后两人把项祖拉上来,最后拉钟梁。
这钟梁身子太壮,八尺来高的身子,两百斤的体重,拉起来实在费力。胡姑娘一直抱怨,实在不想费这力气。但看离丘子这么吃力,也只得帮忙去拉。
胡姑娘力气太小,离丘子又无法尽全力。沉重的钟梁一直拉不上来,刚拉上来一点胡姑娘的手被勒的生疼,便就放手,为了自己厌恶的人磨伤了手不值得。
就这样,钟梁被拉上来又坠下去几个来回,在水里扑腾的喝了许多的水。最后实在忍不住,朝着井口大叫道:“姑奶奶,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对你出言不逊了!”
听到这句话,胡姑娘总算是解了一口恶气,这才用力把钟梁拉上来。
刚爬上井口,被雨这么一淋,全都打起了喷嚏。如今已经是秋末冬初的季节,再不找身衣服穿上会冻生病。
不过现在身在梦魇村,跟村民一直不和。况且还有一个最大的敌人洪老头一直无时无刻的在惦记着,还有那个可恨的把自己引到这里来的老道士。
梦魇村实在没有自己容身之地。离丘子想了想,觉得之前帮过洪老头,加上他收术法的时候吸了些阴气,现在肯定是旧伤加新伤,重病卧床。
去找色老头,问他要衣服,然后要跟他好好商量一下。色老头有和鬼骷髅对抗的本钱,要破了这座墓,自己这些人不行,必须要借助色老头的力量。
走着走着,离丘子感觉有些怪,自己披着女人的外衣,里面又除了条裤衩什么都没穿,要是被村民看到了,肯定会被骂变态。看着胡姑娘冻得瑟瑟发抖,便把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三个大男人冻一冻能熬得过去。
其实胡姑娘更难受,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身子,每走一步,身子动一下都觉得寒冷刺骨。幸好今日没有风,不然这四个人从井里爬上来就被活活冻死。
找到纸扎铺后,离丘子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到后堂屋里随便找了几件干净衣服给众人换上。走到另一间屋子,看到色老头躺在床上,隔壁的厨房传来一阵药味和瓶罐碰撞的声音。
“我想洗个澡,你这澡盆在哪?”胡姑娘看见色老头躺在床上一脸病色,也不怕他了。在色老头家里就好像到了自己家一般,随意自在起来。
色老头见二人来了,也没感觉到诧异,感激的看了一眼离丘子,然后用手指了指厨房。胡姑娘走进厨房,看到金童子在熬药。
“小宝贝!阿姨来看你了!”胡姑娘一见到这个漂亮又懂事的小男孩心里就莫名的喜欢。金童子见是漂亮阿姨,冲她笑了一笑,却又急忙道:“你不要……杀……我外公。”
上次金童子亲眼看到胡姑娘和离丘子拔剑对着洪老头,那次的阴影仍然心有余悸。胡姑娘抚摸着金童子的头发道:“放心,那次是误会,阿姨这次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摸自己的腰间,把糖拿出来,却已经失水化了大半。露出失望的神情看着金童子。金童子却兴高采烈的一把将糖抢了过来,湿漉漉的纸皮都没剥就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井水是饮用水,虽然糖化了大半,却一点也没影响甜度。金童子还从来没吃过糖,嘟着嘴道:“好吃,阿姨,我还要!”
梦魇村常年与世隔绝,人人又受着梦魇的摧残,连最基本的劳作都耕种不好,又哪来的力气去做糖吃。生长在梦魇村里的小孩连糖都没有见过,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听老人们讲来解馋。
胡姑娘看金童子这样有些心疼,急忙把包袱里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给金童子。自己走到灶旁边烧火打算洗澡。
不过她一个大小姐哪里会,跟离丘子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学着烧火,可怎么也学不会。刚把火点燃,就被熏得直咳嗽。金童子急忙过来帮忙。
看着金童子这么乖巧,胡姑娘心想:我要是能有这个一个乖巧的儿子该多好。想着想着不禁眼泪就流了下来。
金童子把水烧好后喊胡姑娘,胡姑娘还在发呆流眼泪。金童子走过去一看,惊讶道:“阿姨,你怎么哭了?”
胡姑娘急忙把眼泪擦干,说道:“没哭,是烟呛得!”洗过澡后,天也黑了,胡姑娘便和金童子睡在一个屋。
离丘子坐在洪老头的床边,苦笑了两声道:“我们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洪老头也苦笑了一声,受了重伤,说话很吃力,便打着手势。两个死对头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到天完全黑,各自去歇息。
梦魇缠身,离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