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追击或偷袭方师侄之功力的,不过寥寥数十人,我已秘密调查了,除元中师侄等六人外出未归外,其余的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蓝重面色冷峻。
席自平眼中寒光一闪,“难道凶手就是那外出六人中的一个?”
“那倒不一定,一则凶手并不能一定就是我派弟子,二则山上之人中也许有人说谎。我也不能一一去拷问,弄得人心惶惶,只有暗中安排了人,去细细查探。”
巩妙怡忽道:“那失踪了的青衣弟子风雪天,会不会和魔门有关?”
“不大可能。”蓝重摇摇头,“风雪天自幼便在山上,由成一言一手带大,对师门感情甚深。再说,他是天生残脉,武功进展缓慢,至今还是个青衣弟子。不可能袭击得了方师侄,也对魔门缺少利用价值。”
“天生残脉?”巩妙怡和席自平惊道。
“云师兄曾亲自诊断过,确实是天生残脉,所以并没有烦请师妹出手诊治。”
“天生残脉,实属罕见,万人中难见其一。有此脉象者,习武事倍而功半,难有所获,据我所知,并无良药良方可以医治。”巩妙怡眼角掠过些许同情。
“确是如此。唉,此次我同意秦师侄的建议,让他去寒潭中受罚,是一个天大的错误。现在已经快四天了,他还是生死未卜。我已命人把潭中和山上搜寻了多遍,毫无发现。怕是凶多吉少啊。”蓝重神色忧伤,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师兄好像对这个风雪天特别关心?”巩妙怡好奇地问道。一个普通的青衣弟子,按常理而言不应让蓝重如此在意。
“人命关天,再说,他——”蓝重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以后你们自会明白的。但愿奇迹出现,那孩子能平安归来。”
......
眼前突然变得异常空阔。头顶,有十数丈高皆是中空,像一个巨大的倒置漏斗扣着。空中红光闪耀,把四周的石壁映得通红。热浪逼人,但风雪天却只是略微感到有点热意。
往下一看,洞口的地面在此陡然断裂,形成一个巨大的峡谷,足有数十丈宽。峡谷气流涌动,空气反而较山洞中略为充沛,可能是某处有空气灌进来。
风雪天伸头往谷底一看,热浪扑面而来。只见峡谷有数十丈高,看不清两头有多长。两边都光秃秃的,谷底有一条火红的岩浆在流动。那岩浆宛若熔化了的铁水,流速缓慢。
间隔几分钟,河中某段就会突然沸腾,随着一起低沉的咆哮,岩浆喷起数丈高,犹如腾起了一蓬巨大无朋的火焰,四周顿时红得眼睛不能直视,正是先前在远处看到的红光。不时有碎石掉落其中,立时腾起一丝轻烟,这哪里是岩浆,分明就是流动的火,天生的火!
风雪天心生惧意,如果掉了下去,怕是瞬间就会尸骨不存。
当下知道此路不通,当机立断,转身欲返回。相隔数十丈,热浪虽然承受,此景也足称壮观,但腹中的饥饿,尤其是口的干渴,都在明确地提示他:此地不能久呆。
刚要转过身去,耳中突然听到谷底传来一阵奇怪的嘶鸣,恍惚间,竟然像一声声的“恨”。这声音有着奇怪的穿透力,岩浆低沉的咆哮也不能掩盖,一声声清晰地钻进了风雪天的耳朵。
风雪天毛骨悚然,心中却充满了好奇,又伸头向谷中看去。
在那火红的岩浆上面,有一团红光闪烁着。那团红光,红得闪亮,红得纯粹,红得逼人眼。即使是岩浆喷发时的红光,也压抑不了它的光芒。
那奇怪的声音,正是从这团红光中发出。
风雪天睁大眼睛,想看个清楚。那团红光,成长条形,斜斜地竖在河面上,因为过于刺眼,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风雪天的心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把剑的影子,一把模模糊糊的剑,想要细细看清它的轮廓,却一下子消失了。定定神再看,只见那团红光突然在水面上剧烈跳动,仿佛不愿再被那红色的岩浆带着走。
经过片刻的剧烈挣扎,红光终于挣脱了束缚,悬在岩浆上方两尺处,上方不停轻轻摆动。
风雪天忽觉那团红光似在向自已点头,心中大是诧异。过不久,那团红光像是支撑不住了,“噗”地掉入岩浆当中,不见了踪迹,只有那一声声的“恨”,还隐约传来。
风雪天眼睛酸涩,心中却像做了一个梦,有说不清楚的痛楚涌入心头。只道是在地下呆久了,又被火流之光眩目,产生了幻觉。不敢再迟疑,转身沿着来路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