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二净。
“灵儿,灵儿,你何时才能醒来?你这一睡,可知让我的心,有多愧疚?”
想起往事的点点滴滴,风雪天眼眶已微红。血剑就放在脚边的地上,这房中铺的都是青石,倒不怕引燃。
时光一点点流逝。
海舞衣来过好几遍,每次都带来一种办法,或针炙或喂药或输送内力,灵儿都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只好又去古籍库中去寻找新的方法。所以,房中,大部分时间,只剩下风雪天一人,对着不醒人事的海灵儿低低诉说。
到了晚上,风雪天知自己在待在房中已不合适了,只得起身告辞。
一路无惊无险地回到自己房中,风雪天却依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只好再练功,却心绪难宁,内力不但没有提高,反而连突破第六层的一点苗头也找不到了。
如是过了三天。海舞衣已试过无数种方法,可海灵儿依然没有任何变化。风雪天看到海舞衣几日间就苍老了不少,心中更加内疚。
第四日早上,风雪天到凤鸣峰上,深深地看了海灵儿一眼,郑重地对海舞衣道:“宫主,风雪天向你告辞了。”
海舞衣颇感意外,道:“也好,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日你也累坏了。”
“不,我要离开海神岛。我要去寻找唤醒灵儿之法,一旦寻到,我立马回来。”风雪天神色坚毅。
看着风雪天的眼神,海舞衣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灵儿一定能醒来,一定能。”这几日的殚精竭虑都毫无作用,让她几乎绝望,但此时,她心中却突然充满信心。
“好。中原地大物博,不似这岛中乃弹丸之地。灵儿之命,就拜托你了。”海舞衣第一次以平视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宫主请放心,灵儿为我而付出如此多,风雪天牢记在心,即使踏遍天涯,也不会放弃。”风雪天深深行了一礼,向外走去。
“且慢。”海舞衣忽道。
“宫主还有何吩咐?”风雪天转身道。
“你的剑。”海舞衣指着地上的血剑。
风雪天神情复杂地注视着那剑。血剑在地上轻轻颤动,发出不易察觉的低鸣。他知道,它在等他,等他到江湖上快意恩仇。这么多天,它没有饮血,一定是迫不及待了吧。
可是,这是一把不祥之剑。就是因为它,灵儿才陷入昏迷的啊。带着它,不知还要带来多少的灾难?
要还是不要?
“你武功未大成,又有血海深仇,此去一路上必不会太平。且带上它吧。”海舞衣似看出了他的犹豫,劝道。
风雪天一声苦笑,他自然知道,此去艰难重重,必有无尽的厮杀。但是,带着血剑,却还多了一层入魔的危险。即便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对手,自己却入魔成了杀人的机器,又怎么能再去寻找给灵儿的治病之法。
“算了,此剑不祥,且让它留在此处向灵儿赎罪吧。”风雪天下定决心。
“你之武功,唯有轻功一道,已窥门径,内力剑法,皆未大成。”海舞衣徐徐道。
风雪天脸上一红。他的内力虽然近来进步很快,但毕竟时日颇短,相对于海舞衣这样的高手来说,哪里是未大成,简直是未小成。
“为灵儿寻找治病之法,却不是逃命就能做到。也许,你还要面对许多世外高人,其中,不乏无恶不作之魔头。所以,还是带上它吧。你多一份活命的希望,灵儿就多一份苏醒的希望。”海舞衣直言不讳道。
风雪天知道她说的在理,以前的腥风血雨中,如果没有血剑,他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点头道:“宫主说得是。”走入房中,手一伸,那血剑就欢快地跃入手中。
海舞衣一愣,以她的观察,风雪天远没有达到隔空取物的境界。看来,这血剑,还真是邪门。
风雪天握着剑,感受着剑上传来的力量,和一种欢愉之情。心中默道:“血剑啊血剑,但愿你能助我寻到治好灵儿之法,即便要吞我灵魂,也请在灵儿苏醒之后。”
海舞衣心中也经过短暂的犹豫后,神色坚定地道:“风少侠,且再等一下。”
风雪天诧异地看着,只见她快步回到自己房中,出来之时,手中已多了一个长形木盒。
风雪天心中突然莫名地有一种期待,一种激动。
打开那木盒,一股淡淡的光辉立刻映射出来。
盒中,是一柄剑鞘,玉做的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