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虽是轻巧,但心中料到风雪天必会激动不已,感激不尽。海神宫的武功天下闻名,身为宫主,传授的武功已岂会是泛泛之学?
谁知,风雪天居然面无喜色,反而是摇了摇头,道:“谢宫主好意,我现在心中唯想灵儿早日醒来,并无心思修习武学。”
海舞衣心中微微恼怒,又间有一些感动,叹了口气,也不再说。
此时,一只红色鸟儿从窗外飞来。海舞衣眉头微皱,什么鸟儿如此大胆,居然不怕人?
彩带悠地飞出,卷向那鸟儿。
小鸟反应极为神速,扑闪着翅膀往旁边躲,不过房里空间狭窄,又哪能逃脱海舞衣蕴含着内力的彩绸?哀鸣一声,就被裹在了彩绸里面。
海舞衣收回彩绸,里面裹着的,却成了一只纯白的小鸟。心里一愣,那鸟展开翅膀又欲飞起,海舞衣这才明白,原来鸟的翅膀下面和腹部都是红色的。
风雪天听到那鸣叫似曾熟悉,转过头来看,只见海舞衣手中之鸟,正是那只云梦鸽。
“这鸟是晚辈师门之物,也是灵儿的朋友,还请宫主不要伤害它。”风雪天急道。
海舞衣也并没有想伤害它,见其外形奇特,眼珠灵活,心中更是已有了好感。闻言点点头,手一松,那鸟却不向窗外飞,而是飞向床边。
轻轻落在沉睡的灵儿胸口,小脑袋弯下来,不停地蹭着灵儿,似在示意:“快醒来,快醒来。”小嘴里一边发出一声声低沉的鸣叫。
见云梦鸽如此通人性,风雪天心中更是难过不已。
那云梦鸽在灵儿身上哀伤了好一阵子,忽地又飞到风雪天手臂上,脑袋不停摇着,口中的叫声,突然变得尖细短促。
风雪天不明就里,以为是它没有唤醒灵儿受了刺激。轻叹了一口气,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
云梦鸽却突然飞起,在空中拼命扑闪着翅膀,口中的鸣叫更见焦急,叫了一阵,又落在风雪天手臂上,继续摇晃着脑袋。
风雪天心中一动,在那悬崖谷底时,爷爷曾说这云梦鸽富有灵性,会报警,难道,它是发现了什么?
低下头,轻轻道:“你是不是告诉我,会有危险?”
奇怪,云梦鸽变成了点头,叫声也显得修长轻松了。
风雪天心中一惊,难道是那蒙面人就在左右?海宫主在此处,自然是不惧,但自己总不能时刻待在她的身边。
再说,灵儿尚在昏睡当中,万一伤到了她怎么办?
只有把一切事情告诉海宫主,引起她的警惕,多派一些人来保护灵儿。
但海神岛远在海洋当中,四周又有迷魂海域保护,外人是进不来的,海宫主会不会相信岛上有人欲置我于死地呢?
只得试探着问道:“海宫主,这岛上,近来是否有外人进入?”
海舞衣眉头微皱,道:“海神岛上近年来上岛的唯一外人,就是风公子你。”
风雪天听出了她话中的不快,只得在心中苦笑,不好再问。
海舞衣话出口后,觉得话中的刺重了一点,不过,她身为一宫之主,向来一言九鼎,也没人敢有意见,所以,只是想了一下,也没有放在心上。
风雪天知此时再向她提起被刺杀一事,只会自讨没趣。好在那人好像专门针对自己而来,小心防备就是。
这样一想,反到觉得自己在灵儿身边,灵儿就多了一份危险。
一念之下,起身告辞道:“宫主,我欲回龙骑峰去,还请宫主多陪陪灵儿。”故意把一个“多”字咬得特别重。
海舞衣心道:“终于是撑不住了。不管这小子心中如何想,这一夜一天里,总算是对灵儿有三分情谊。”微微点点头:“也好。”
风雪天走出门,只见外面天色已近傍晚,只有西边还有些云彩,把天空镀成淡金色。
走在小路上,心中时刻充满着警惕,也不知哪一丛树或哪一颗石后,就藏着夺命的一剑。
忽听头上一轻清脆的鸣叫,原来是那云梦鸽跟来了。心中一喜,有这云梦鸽在空中察看,那蒙面人想要偷袭,又难得多了。
一路行走到龙骑峰住处,却除了碰到几名岛上巡逻的守卫,任何动静也没有。
风雪天当然不能以为那蒙面人已离开,心中警惕一点也没有放松。
从房后水渠中取了血剑,一股久别重逢的亲切感涌上心头。那血剑也微微嘶鸣,似在责怪他许多天没有握过自己。
风雪天苦笑一声,为了克制这柄血剑,灵儿至今昏睡不醒。可是,蒙面人随时可能出现的刺杀,却让他不得不重握这把剑。
有了云梦鸽在窗外守候,又有血剑在身旁,风雪天稍稍放下心来,这才又感到疲惫极了。和衣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老是灵儿的影子晃来晃去。
只得坐起又运了数遍云梦心法。挨近天明时,才勉强睡着。
白衣飘飘的女子在空中飞舞,宛如九天仙女下凡,那嫣然的笑,是那样的美,是蓝婷婷。身姿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