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骨洗髓’?真有此法?”风雪天大喜过望。他记得蓝长老和爷爷都曾说过,要彻底治好他的残脉,唯有借助伐骨洗髓之法。
“嗯,我娘曾说过,孤鹜峰中的三个通玄长老,两年前曾悟通一种奇功,叫‘伐骨洗髓’,原想帮我去掉病根,唉,可惜,对我却没有作用。”
“什么?”风雪天心头的欣喜一下子全无,紧握着灵儿的手问道:“灵儿你怎么啦?”
海灵儿感受到了他的紧张,一颗芳心里全是甜蜜,但想起不久以后的巨变,心头又是一阵凄苦涌上。又
怕风雪天看出端倪,故作轻松地道:“没事儿,我娘说我练功进展缓慢,想用伐骨洗髓法帮我速成,可惜我的身体受不住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就临阵脱逃了。风大哥,你不会笑话我吧?”
风雪天这才放下心来,女孩子家,怕痛是再正常不过了。“谁说灵儿你练功进展缓慢?我看,你现在的内力修为在中原上,也是属一流的了。”
“这还是多亏了云爷爷。”海灵儿满脸戚然。
一提到云自生,风雪天也觉得心如刀割般地痛。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一阵沉默,只顾埋头走着路。
山路虽然弯曲,但既宽敞又平坦,是经过精心修建的。
转过几个弯后,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谷,和对面的山峰分割开来。
风雪天朝脚下一望,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下面全是林立的尖石,如一根根石笋指向上方。因为相隔了百丈来高,那石笋显得纤细修长。
如果从上面坠下去,非死即残。
以风雪天的轻功,自然不怕。但此时功力不足两层,轻功自然就难以发挥出来,要真掉下去,也是悬。
幸好,裂谷中间,有一座宽敞的软桥,把两座山峰连了起来。
两个劲装的少女从树丛后闪出来,见到海灵儿,快速地躬身行礼后,又闪入树林中,身法迅捷之至。
海灵儿率先走上桥头。桥的上下,是由四根巨大的绳索吊着,每隔丈许,就有一根稍细一点的短绳把四根巨绳相连,下面两根巨绳上,稀稀疏疏铺有一些木板。
走在上面,初时并无异样。海风从裂谷中吹来,反而觉得特别舒服。但一走到中央,只要轻轻一用力,那桥就晃动得厉害,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海灵儿一路神色自若,风雪天心中暗暗佩服。倒是她瞧见风雪天身形晃动不稳,不假思索地伸出了纤纤小手。
风雪天犹豫一下,轻轻握住了。其实,他虽是身受重伤,但只要有桥,就能轻松自如地通过。至所以晃动,是因为突然发现这桥上是练习《鹤舞鹰翔》心法的好地方,身体立刻和桥的晃动一致,内力如水般流动。
很快,就走了过去,进入了“孤鹜峰”。这边桥头,却空无一人。只竖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写着一行刚劲有力的大字:“闲杂人等,不得入此峰。”风雪天一细看,那些字的每一笔,都是手指粗细,拿一根手指尖放入其中,基本上能够吻合。
这些深达两寸的字,居然是用手指写成了。而且每一笔每一画,均流畅无比,显然是一气呵成的。
“这得多深厚的内功啊!”风雪天叹道:“难怪不用人把守,看了这一行字,谁还敢冒然闯入其中?”
海灵儿自然不是闲杂人等,所以可以放心入内。但她放缓了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两只手,轮流捏着衣角,像是内心在做着激烈地交锋。
终于,还是转过头来,却低低地,不敢看风雪天,声音小如蚊蚋地道:“风大哥,待会儿”脸上一红,竟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放心吧,灵儿,我不怕痛。”风雪天以为她担心自己受不伐骨洗髓之苦,笑道。
“我不是担心这个。”海灵儿脱口道,“而是说,说”竟说不下去了。
“而是什么啊?灵儿,是担心伐骨洗髓对我的残脉没有作用?”风雪天奇道。
“不是。”海灵儿一跺脚,突然下了决心,也不抬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快速地道:“那三位长老脾气有点古怪恐怕不会轻易耗费功力帮你伐骨洗髓但是他们都很宠我,所以,所以待会儿你得假装承认你是我的我的情郎!”
海灵儿一口气说完,脸已红得像五月的桃。一颗心似要跳出胸腔来,一双耳朵却竖着,“要是风大哥不答应怎么办?岂不羞死人?要是,要是他不答应,我就从那桥上跳下去。”
风雪天也是俊脸发烧。他没想到灵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如果照着灵儿说的做,只怕此生都离不开她了,但蓝师姐又怎么办?如果不答应,又如何去掉身上的残脉?而且,灵儿多半是要伤心的,我又怎么能让她伤心?“
“好。”风雪天笑道,心头已有了主意,“这两年常被人追杀,这说谎倒学得挺像的,你放心吧。”
海灵儿心中先是一喜,然后是微微的失望,心道:“你真的只是愿意说谎吗?”也不再说话,低头向前走去。
又行得片刻,前面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