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挡,无论哪一种,都会变得无比狼狈。而他射出的那一箭,针对的是那银箭,银箭是单涛侧身所发,此时他已悄然归位站直,所以他根本不用格挡,因为金箭必然落空。
一位狼狈格挡或避让,一位在原地岿然不动,此箭,胜负已分。
“好啊?”许意飞压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脱口叫道。
“好”字音未落,却突然变成了惊叫“啊”,许意飞的嘴也惊得合不上了。
只见那原本向着单涛飞的金箭,如金龙摆尾一样,突然原路返回,带着一道残影追向银箭。只一眨眼间,就在紫衣人的胸前丈许处追上银箭。金箭箭尾在银箭箭杆上一磕,银箭就改变了方向,挨着紫衣人的腰落在船板上。
而紫衣人,站在原地,神色自若,却是半分也没有动过。
反倒是单涛突然举弓一挥,同时退后两步,才避让开突然而至的一缕金光。
“哎哟!”一个青衣大汉一声惨叫,他的屁股上,已多了一支金色的箭。
原来,那金箭和银箭一碰,也改变了方向,恰恰对准了单涛站立的位置,快速飞来。单涛猝不及防,一阵手忙脚乱,又挡又避,才勉强避开。
一张长脸上,已是汗水淋漓。
不待海舞衣发话,单涛上前一步,低头轻声道:“单某认输。”然后走近船舷,神色黯然,向紫衣人拱手道:“阁下箭技通神,单涛折服,请问阁下大名。”
紫衣人也是一拱手,笑道:“侥幸而已,我乃海神宫总管孟子杰。阁下射箭之术,已至化境,孟某也是佩服。”
单涛满脸羞愧,默然退到人群中。孟子杰脚尖一点,飞到海舞衣身边。海灵儿高兴地叫道:“孟大叔,你好威风呀。”
“灵儿,你突然跑到中原,宫主不知有多担心你。”孟子杰道,脸上却堆满了笑意。
海灵儿偷偷地看了一眼海舞衣,只见她神色间似多了一份憔悴,心中不由有了几分歉意。
“许意飞,你想到哪儿去?”忽听海舞衣厉声喝道。手中彩带突然飞向对面的人群中。
挡在前面的青衣大汉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推动,让出一条路来,只见一个青衣人弓着身子,正往舱下疾走。
彩带卷上青衣人的腰间。青衣人疾忙伸手去解,却连手也被缠上。海舞衣手一抖,那青衣人就高高地飞起,跃过众人的头顶,重重地摔在中间的空地上。
海灵儿先前还纳闷,“娘拿一个青衣箭手出什么气?”细一看摔在甲板上的那人,扑哧一下乐了,那人满脸血污,一边脸肿得像个茄子,不是他人,正是许意飞。
许意飞被这一摔,不但摔痛了筋骨,更摔碎了胆子。没想到自己的计划,早就被海舞衣看了一清二楚。身体一屈,伏在地上,口中连连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四海帮众人皆满脸羞愧,没想到一个堂堂少帮主,居然是如此没有骨气。
但众人也都知道,如果眼睁睁着看着许意飞被杀,许四海一定会严加惩罚。十绝箭神对望一眼,突然跃入场中,把许意飞围在中间。
“你们都不要命了?”海舞衣喝道。
十绝箭神脸上现出惧色,却没有一人退让。四面的巨船上,箭头齐齐地指向十绝箭神。那数架硬弩,机关调试声大作,均把弩尖调转了过来。
海舞衣眼神一冷,一股滔天的杀气立刻弥漫四周。
“且慢。”单涛神情激动,突然上前一步,向海舞衣拱手道:“海宫主,单某等食人之禄,自当忠人之事。今日,单某本事微薄,不能救主。情愿以自己一命,换他一命。”
伸手一指许意飞,左手已从袖底抽出一把短匕,向自己胸膛刺去。
眼睛留恋地看了一眼蓝天,大海,永别了。
“不要。”风雪天踉跄着冲上前,想去阻止,毕竟如果先前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已早已丧命箭下了。
但重伤之下,几乎跌倒,根本无力阻止。
单涛惨然一笑,他何尝不想活着。但如果许意飞真被海舞衣所杀,许四海一定会责怪他,到时候,他和他的家人,都难逃命。不如今日死在这海上,不管海舞衣饶不饶许意飞性命,许四海或许念在自己忠烈护主的份上,饶了自己家人的性命。
手一伸,又向自己胸前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