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把耳膜穿破。
“不好!”两人眼中都出现数道亮光,闪电般在瞳孔中放大。
是箭,却比先前的那些知厉害了多少倍。
“小心。”两人同时提醒对方。
呼啸着,转瞬即至。六支射向风雪天,四支射向海灵儿。
风雪天握紧血剑,心中一点也不敢大意,虽然只有六支,却胜过了先前的千百支。
两支一组,上、中、下三组,把风雪天的退路全都封死。
唯有死字一途出箭的六名箭神都是如此料想。
他们小瞧了风雪天的轻功。常人无法避让的,他能。
风雪天轻喝一声,内力分成两路,一路灌入剑柄中,横磕中间两支箭。一路注入双腿内,一旋腿,就闪至箭外侧。头上两支已来不及低头,只能一仰脖子,弯成九十度,刚好避过。
当当,血剑刚好横削在两支箭上,箭支应声而断。风雪天手一麻,血剑几乎脱手,这箭上的力量,在经过了二十米的距离之后,仍然大得惊人。
更加致命的是,那被斩断的箭头,没有丝毫的停顿,依然闪电般地射向他的胸膛。
许意飞脸上露出微笑。数名箭神几乎要放下弓箭拍手相庆。
好一个风雪天,在间不容发之际,忽然深吸一口气,胸膛陡然瘪进去一寸有余。血剑蓦然收回,横摆在胸前。
当当两声,箭头射在血剑上,击得血剑一阵晃动,然后才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该死!”许意飞跳起来骂道。那几名箭神目瞪口呆。
更神奇的一幕在后面。
只见风雪天躲过胸前的危险后,突然像风一样闪向舱内。原来,刚避开的四支箭,正朝那一家三口飞去。
那三个人搂在一起瑟瑟发抖,根本不知躲避。
风雪天身影犹在船尾,身体却已到了舱内。许意飞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风雪天手中血剑如长了眼睛,追上那些箭,左右横拍,击得每一支箭都改变了方向,贴着三人的身体,扑扑,穿透了舱壁,落入海中。
“不可能!”几名箭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常自诩所发之箭快过闪电,“这人居然比箭还快?”
风雪天右手酸麻,几乎握不住剑。脸上神色却是不变,慢慢踱出舱来,静静地盯着许意飞。
船头,四支箭分东南西北四个点飞向海灵儿。
瞬间即至。海灵儿来不及思考,一声娇喝,右手剑格向右边两支,左手掌挟着滚滚内力,卷向左边两支。
当,软剑和其中一支相碰,剑尖如同灵蛇,缠上箭身后并不停止,斜着向上吞吐,又缠上另一支箭。手腕旋转,把两支箭拉得同时坠落地上。
准头妙到毫巅,力量运用巧妙至极。
海神宫的剑法,多脱胎于海水的流动之法,这一剑,就如流水蜿蜒。
左手击出的厚厚气墙,却被锋利的箭尖所犁破。箭头只是略为一顿,稍稍改变了一点方向,仍是顽强地射向海灵儿。
十绝箭手,端的名不虚传。
换成一个月之前的海灵儿,唯有闭目受死一途。但现在的她,已是今非昔比。
手掌一震,第二波内力立即涌出,在箭尖离身体不足三寸之时,生生地把它们拦住。
箭尖艰难地向前犁进了,速度已经变得极慢,几乎是僵在了空中。两寸,一寸,半寸,箭尖已触及了衣服,海灵儿身上传来两处刺痛。
那箭终于支撑不住,贴着灵儿的衣角坠落在地。
海灵儿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低头看了下身上,还好,只外衣上只有两个极细的洞,里衣还没被刺破。
“不可能,不可能!”轮到主船上另一拨人目瞪口呆。“我射出的箭,居然被一个不足二十岁的丫头单手破掉?这怎么可能?”
可是,这是现实,那箭还摆在甲板上。而海灵儿,傲然站着,安然无恙。
许意飞的脚底,突然冒出一股寒气。
先前,他一直想把海灵儿当做自己的玩物,满有把握能完全控制住她,恨不能立马就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现在,却发现她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自己与她的距离,差得颇远。
面对这四支箭,自己唯有引颈就戳一途,而海灵儿居然应付得如此轻描淡写。如果真让她到了自己身边,那绝不会是个任人揉捏的弱女子,而会是个来自地狱的使者。
“幸好,幸好。”许意飞的背上冷汗直淌。
“射,再射,射死他们!”所有的色心全被恐惧所剔除,许意飞心中现在唯一想的是:“让他们死!”
十绝箭手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个个顿感颜面大失,恼羞成怒。一伸手,自有人奉上特制箭支。
一搭弓,积蓄着力量,个个要蓄足十成的力,调整到最佳的状态。他们知道,以许意飞的个性,这一次绝不容许他们有失。
十支箭,有七支对准了风雪天,三支对准灵儿。
空气再次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