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也出乎许意飞的意料。早知他如此不济,就不用劳烦许鹏出马了,有了三位护法,就手到擒来。
“留下活口!”许意飞喝道。
还没有戏耍够,怎能让他这样轻易丧命?
一定得好好羞辱一番才是。把先前失去的面子,全部找回来,好好过把瘾。
就在灵儿掩面不忍直视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低啸,碎石横飞,一缕红光霎间包裹了刘老三。
就像一团火光,燃烧在这夜间。美丽、灿烂、眩目,却带着无比浓烈的杀气。
许鹏细眯了双眼,暗道:“不妙!”
果然,火光散去后,场内传来了一声声惨叫。
捂手惨叫的,不是风雪天,却是刘老三。他的右手,已短了一大截,那长刀,已是呛啷在地。
原来,那石板中的血剑,在连番躲闪中,早已变得狂暴不已,此时见情况危急,再也按捺不住,自行崩开了石板,闪电般迎向了刘老三的长刀。
刘老三的这一刀本是横削。他砍了数十刀,每一刀风雪天都是躲避,为了加快刀势的变化,刘老三不由自主放轻刀上的力量,反正剁在身上,一点儿力量也足以造成巨大的伤害。
现在,却没想到被血剑碰个实打实,想要再注入内力已是来不及,长刀便被荡了开去,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档。
那血剑久未尝血,已经焦渴极了,不待风雪天变招,自行顺势缠上,在刘老三的手腕上轻轻一拉,那手掌连刀就飞了出去。
风雪天一招“鹰驾轻流”,身如被风卷起的鸿毛,不仅避过了李开的巨斧,而且逃出了三人的包围圈。
这一下变他太过突然,连许鹏也相救不及。
许鹏豹眼圆睁,胡须颤动,“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可见许鹏内心是激动到了极点。
一个无名小卒,居然当着他的面把他属下的手砍掉了,叫他颜面何在?
刘老三的一只手,他不在乎,但他和四海帮的面子,却不能掉。
四周除了刘老三的惨叫,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李开和刘老二是惊魂未定,心头都在想,要是刚才那一剑是刺向自已,自己躲不躲得掉?
刘老二看到自已的弟弟手腕黑乎乎的,没有一滴血流出,像被火烧过一样,但却是那样平整,就像烧过之后,还被细细地打磨,把棱角都磨掉了。
有心帮弟弟出头,但身上冷汗涔涔,移不动脚。
他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才知道,自己也怕被人杀,甚至,也怕别人在他手腕上,轻轻地划一剑。
许意飞的目光,却总算是从海灵儿的身上,转到了战场上。
他的第一反应是,果然没有猜错,我还真没有小题大作。接着庆幸自己做得小心,搬动了二叔前来助阵。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嘴角,已有垂涎滴落。
这次的目标,不是漂亮女人,而是一把漂亮的剑。
许意飞看上了风雪天手中的剑。如此漂亮,有如风姿绰约的女人,又是如此锋利,两者结合如此完美。
就好比漂亮女人,床技又是十分高超。拥有她,该是叫人何等舒爽?
海灵儿目瞪口呆。在骇然绝望下,突然柳暗花明,风雪天平安脱险,倒叫她的一颗芳心跳得更加厉害。
我刚才为什么那么在乎?就像那一刀,要砍在自己的心上一样疼痛。
俏脸又悄悄地发红。
风雪天默立当场,刚众人震惊之际,他本可以趁机一走了之。缺口已开,应没有人拦得住追得上他。
但他不能,他的脚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面。
那一声提醒,果然是酒店中的那个姑娘。怎么会这么巧,也和我一样赶路,而且,去的是同一方向?
不可能,从蓬莱城中的酒店到这荒郊野岭,已有数十里之遥,哪里会如此巧中又巧地碰上?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姑娘一直尾随着自己。
她,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她没有恶意。先前的提醒,和刚才现身时的惊叫,都透露出了浓浓的关心之意。
那血剑久旱逢鲜血,显得格外的兴奋。那剑上的轻烟,顽强地一次又一次地冲入他的脑海,把那一丝丝由少男少女情怀引起的理智,慢慢蚕食尽了。
想也想不清楚。脑袋渐渐狂乱,眼睛红得吓人。
望向许意飞的目光,热得能点燃夜空。
“你是风雪天?”许鹏面色狞厉。
“我是风雪天。”风雪天一字一顿地道。从亮出血剑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
只是没料到,两年过去了,在这遥远的地方,居然当真还有人知道自己。
“哈哈哈——”许鹏突然一阵狂笑,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四海帮功力稍逊的几个帮众,脸色发白。刘老三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挣扎着站不起来。
四周的野草,像被一阵大风凌虐,纷纷倒伏。在众人头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