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剑蓦然从地面跳起,带动着风雪天的手臂在空中画了一道圆弧,垂直地迎向石块。
那块注入了秦元中内力的巨石轰然砸在血剑上,那血剑到底是死物,承受不住这份巨力,剑尖被压得向地面垂去,剑柄却深入到了土中,风雪天的手掌也被擦得肌肉翻起,有鲜血沁出,瞬间凝固。
巨石顺着剑尖滑落在地,贴着风雪天的脸颊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沉闷的声音和巨大的震动把风雪天从昏迷中惊醒,挣扎着睁开眼睛,只见秦元中站在丈许远的地方,手中又举起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住手!”一声冷喝传来。秦元中浑身一颤,糟了,有心不管一切砸了下去,但砸死了还好说,万一有那血剑阻止,没有砸死麻烦就大了,只得把手中的石头悄然放下。
风雪天却是大喜过望.风声微响,一个高大的身影落在秦元中身边。
来的正是蓝重,他率领三人先到静心院,了解了实情。蓝重怒不可遏,马不停蹄地赶到后山。
在后山中遇到了怒气冲冲的许天亮和傅雪艳,三人都极擅追踪,纵入谷中,发现有一上一下两个方向的痕迹。当下分成两组,许天亮傅红雪率银衣弟子向山下追,蓝重率云三等往山上追。路上又碰到受伤折返的林冲之等,问清了方向。蓝重内力深厚,又精擅派中轻功绝学“云梦驭风”,率先赶到。
蓝重眼睛瞪得滚圆,眼中有雄雄的怒火在燃烧。“怎么回事?”
秦元中正待抢先回答,风声频频响起,十数道身影先后落在三人周围,正是云三和何雨泽他们同时赶到。何雨泽等见到蓝重,赶紧作揖行礼,蓝重挥手道:“不必多礼,你们都回去吧!”
云三等立即向山顶飞去。
“这------”何雨泽嗫嚅道。他正准备述说事情的经过,以免蓝长老听信秦元中的一面之辞,却不料蓝重根本不给他机会。
“退下!”蓝重的话里,夹着浓浓的怒气,透着不容置疑。何雨泽不敢多说,望了正慢慢爬起的风雪天一眼,和其他弟子纵身离去。
“元中,你也回院里去吧。”蓝重淡淡地道。
“什么?”秦元中脑中一懵,“不行,如果只留下风雪天,我所做的一切岂不瞒不住了?”脸上马上堆满笑容,道:“师叔,风雪天这个奸贼奸诈无比,还是侄儿帮你带回院中再细细审问吧?”
“不用,他这副模样,料他也逃不掉了。你先走吧。”蓝重加重了语气。事关他女儿的清白,而且牵涉的是风雪天,他只想早点问清风雪天这是怎么一回事。留下秦元中在这儿,自然有许多不便,再加上,刚远远看见秦元中对倒地的风雪天举着巨石,心中隐隐有些怀疑。
“是,师叔。”秦元中讪笑着,脚上却没有移动半步。脸一别过去,就变得无比狰狞。无毒不丈夫,必要时——哼。
风雪天拄着长剑,颤悠悠地站了起来。冷笑道:“我还没死,秦师兄又怎么敢走呢?”
蓝重一皱眉头,喝道:“倒底怎么回事?”
“他——”风雪天和秦元中两人同时道。但显然重伤后的风雪天中气远没有秦元中足。
秦元中抢着道:“风雪天这禽兽,在静心院后水潭边意图对蓝师妹无礼,被静心院的师弟们撞见,恼羞成怒,负隅顽抗。我对他晓之以理,劝他到师叔处负荆请罪。他却置之不理,仗着手中那把怪剑,重伤了两位师弟,实是罪该万死,弟子肯请师叔清理门户,为我云梦派除害。”他说得大义凛然,义正词严,一脸慷慨。
风雪天听见这颠倒黑白之言,心中的怒气加剧翻腾,那剑中的轻雾适时地又钻入他脑中,脑中的轰鸣渐渐加大。
竭力控制着自己,用手中长剑一指秦元中,恨声道:“蓝长老,做出禽兽不如之事的不是我,是他。他把自己做的一切加在我身上,还欲杀我灭口。”
蓝重听风雪天说得诚恳,加上先前看到的那一幕,不由得信了三分。转头向秦元中喝道:“元中,即使风雪天作了禽兽之举,你又为何要取他性命?”
秦元中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怀疑之意,辩道:“不是,师叔,他手上那把长剑着实怪异,让我无法擒住他,不得已才下手重了一点,你看那剑——”
秦元中右手一指风雪天手中的长剑。蓝重早就发现了那剑的异常,那剑通身散发着血一样的红光,而且有股热浪从中不断涌出。闻言之下,向那剑细细看去。
秦元中右手悄然收回。不动声色的移后一步,突然双掌齐出,“嘭”,重重击在蓝重的腰间。蓝重毫无防备,虽然本体自然产生了一股反抗之力,但仍被这两掌击得向前冲出近丈。
风雪天本能地缩手,但那剑似极不情愿,风雪天力道本弱,就根本来不及收剑,“噗”地一声,蓝重的胸膛正撞上了剑尖。那剑极其锋利,蓝重前冲之力又甚大,剑身从蓝重身上透体而过。
风雪天骇然丢开手中的剑柄,一把扶住蓝重,急切唤道:“蓝长老,蓝长老。”
蓝重拼着最后点力,扭头向秦元中看去。只见秦元中还伸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