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天对潭上原?”台下议论声又起,那几个西院弟子,更是兴奋得嗷嗷大叫。
风雪天心中一震,不会这么巧吧。
眼前黑影一闪,却是潭上原率先跳上了台去。
何雨泽一拍风雪天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但风雪天却明白了其中藏着的一大摞话,只是报以轻轻一笑,向台上慢慢走去。
只见台上的潭上原盯着自己,右手伸出,只有小拇指一个高高翘起。这一挑衅的动作顿时引起台下一片哗然。
秦元中正了正腰,好戏要上场了。
风雪天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跳到台上。台上的教导分开两人,重复了一下点到即止的规矩。
风雪天点点头,向潭上原微微一拱手,却见一道剑光,已迎面刺来。
这一剑,灌注了潭上原的大量真力,来得十分迅速。
风雪天来不及举剑招架,体内内力如水流汇聚腰部,腰陡然向下一折,已经和地面平行。剑尖贴着鼻翼刺过,剑风刮得脸微疼。
台下先是一声充满鄙视的“咦”,然后变成大声的“好”。秦元中一拍椅靠,可惜!
潭上原一招占得先机,不待风雪天站直,一腿向风雪天腰侧踢去。他只道风雪天此时全靠腰部支撑,只要这一脚踢实,风雪天想不倒地也难,就可以胜得风风光光。
却不料风雪天此时内力全在腰上,腰比手指都更灵活,刹那间,腰像被劲风吹动的柳条,向前一弹,变成脚尖和头在前,腰在后,像一张拉满的弓弦。潭上原那一脚刚好从弓的弧中穿过。
风雪天暗道“侥幸”,如果那一脚不是踢向腰间而是小腿,此时自己恐怕已倒在台上了。
潭上原一脚走空,力道又用得太猛,身体不免一晃。风雪天趁机站稳身形,还了一剑。
两人此时相斗,与去年那次,却已大不相同。上次潭上原胜在内力浑厚,风雪天胜在剑招出奇不意。
但现在,风雪天的内力已突飞猛进,与潭上原虽有差距,但已不大。潭上原前段日子也特意参悟过风雪天所使的剑招,变化之处,早有防备。
剑光闪烁,人影翻腾,斗得难分难解。台下的蓝婷婷、何雨泽都为风雪天捏了一把汗。
潭上原虽略占上风,但心里渐渐急躁。他存心要让风雪天大大出次丑,可不想这样胜负不分地结束。
所以担心时间一长,教导终止比赛。将心一横,一剑刺向风雪天颈间,全然不顾腋下空门大开。
风雪天身体转动,躲过颈间之剑,瞧见其腋下破绽,一剑刺出,逼其回剑格挡。谁料潭上原剑尖一抖,斜刺风雪天胸口,竟存了两败俱伤的念头。
风雪天不得已,回剑堪堪格住潭上原长剑。
潭上原心中冷笑,他心思颇为机巧,断定风雪天不敢伤他两次,所以才如此大胆地拼命。不然,以他撕块纱布也怕痛的性子,又怎敢将空门让给别人?
这下,形势变成一边倒。潭上原肆无忌惮,风雪天却缩手缩脚,好在身法奇妙,化解了不少危机。
台下嘘声四起。尤其是那些观战的银衣少年,更是愤然不平,年纪轻轻的青衣弟子,居然也会如此不要脸的打法。
台下的考官,脸色也慢慢变得凝重。
潭上原脸色狰狞,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打败风雪天。剑剑不离风雪天的要害,一套悠闲飘逸的竹林观云剑,倒被他使得如追魂夺命剑。
台上的教导想要终止比赛,却被秦元中眼色制止。
“云深不知处”,竹林观云剑第七招,本是虚实相生、攻防并重的一招。潭上原此时使来,却只有实没有虚,只有攻而没有防。剑尖直指风雪天肋下。
风雪天身形晃动,斜逸一步,对着潭上原的手臂刺去。
潭上原招式用老,回手一抹,剑锋扫向风雪天胸间。可是风雪天的剑更快一步,点在了他的手臂上。
风雪天一愣,急忙撤剑,如果刺实,潭上原这条手臂怕真的再也拿不成剑了。潭上原趁这一愣一撤之际,剑尖已抵住了风雪天的胸口。
“呛啷。”风雪天长剑扔在地上,已是输了。
台下的何雨泽、蓝婷婷及东院的教导弟子,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潭上原胜,风雪天败。”
台下一片哗然。何雨泽跳起叫道:“不公平,不公平!”
蓝婷婷激动地站起,被师父拉下,又站起。
东院和风雪天要好的几个弟子,跟着何雨泽大声叫“不公平,不公平”,声间越来越大,参与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个别教导都在轻声跟着喊“不公平”。
四位考官低声商议着。秦元中力主胜者过关,败者淘汰。毕飞一言不发,默认弃权。许天亮却力主两人皆过关。
傅雪燕瞧见徒弟那激动的神色,知道这蓝大小姐的性子,叹了一声,道:“两人虽有胜负,但师门所学,皆算精湛,两者都过吧。”
此时场中呼声震耳欲聋,台上不可一世的潭上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