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德江城内四处彩灯已是点燃,只是天光尚亮,灯景之幽美尚还得不到显现。
而且此刻广场上已有很多人,东一堆,西一簇,围得好不密实。
宇文宙元在偷了一只鸡做成叫化鸡大快杂颐后,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已经观灯之人渐多的广场,把头一低便往人堆里挤将进去。
好不容易钻入了人群,还未抬头细看,忽觉头上一阵钻心的疼痛,随即传来一声凶狠的大骂:“臭小子,投胎啊?没见本公子在这看灯吗?还往里挤,给本公子我滚出去。”
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传来,接着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宇文宙元的衣带,抡了大力就把宇文宙元好似沙袋一般的给砸了出人群。
只听见“噗”的一声,宇文宙元便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就如死了一般。
那种疼痛,使得宇文宙元直觉得骨骼欲裂,头脑发昏,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发现扔他之人,原是宇文家族的少家主宇文云天。
这宇文云天把宇文宙元砸出去后,得意的朝四周瞧瞧,随即朝着宇文宙元猛唾了一口,谩骂道:“臭小子,没把你摔死,这就算是你命大。下次还敢这样,本公子定然剐了你。”说完哈哈大笑,似是做了一桩极为风光的事。
“大师兄,别和这废物一般见识,咱们还是看花灯吧,免得被这废物扫了兴致!”韩玉萌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道。
“韩师妹说得是!”宇文云天哈哈笑道。
四周之人冷眼瞧着宇文云天,实是心中鄙夷,只是敢怒不敢言,心中却是早已痛骂不止,直觉此人恍如畜生一般,不可理喻。
宇文云天却是不觉,又故作风雅的在旁对着花灯与自己那些带来的小弟们指指点点,只当自己是个大行家似的。
这时宇文宙元已然慢慢爬起,身上那件好心的李婆婆送于他,今年过年的衣衫亦是完全擦破,整个面容,鼻青脸肿,口角间更是泛出丝丝血迹,显得甚是情景凄惨。
宇文宙元眼中透着仇恨之光,看着宇文云天和韩玉萌,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相信二人现在已经至少死了几十次了!
可是现在自己修为被废,体质极弱要想与他们斗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可是他性格却也十分倔强,在受了这等委屈之下,只是很随便的擦了擦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依旧照着宇文云天的身侧空隙,挤了进去。
如此一来,宇文云天怎忍受得住,随即冲出人群怒骂道:“又是你这臭小子,你他娘的成心是找不自在,竟然敢与本公子对着干,你有种!”
说完,抡起大手甩手而下,“啪”的一声巨响。宇文宙元脸上顿时又多了个血红的大手印,嘴角的血迹更是泊泊流下。
宇文云天兀自不肯罢休,仍想趁胜追击,痛打宇文宙元。
四周之人见了,忙各劝道:“算了,算了,打都打了,就饶了少年这一遭吧。”
那宇文云天听了众人的话后,斜着眼瞧了瞧他们冷声道:“嘿嘿,本公子教训这臭小子,要你们这帮鸟人多什么嘴,滚一边去!今日本公子不把他揍得不认识他爹娘就是他养的。”说完,摞摞了袖,似想大干一场。
宇文宙元听他言语有辱爹娘,心中实是气愤,恼怒之下,他可不管宇文云天是天王老子还是什么宇文家族的少族主。
不由大声道:“你本来就是我养的,就是不孝顺,现在还在揍老子我。”
众人听了,先是一呆,随即会意的哈哈大笑,只觉这少年骂哪宇文云天虽说甚为不妥,可也有趣,委实大快人心。
再说哪宇文云天平日里在家庭中趾高气扬,又有谁敢言语于他。今日里不过打骂了这个看不顺眼,并且多次欺侮的宇文宙元而已,竟被他骂得如此,那还不是火冒三仗,气向胆边生。
边上众人中那些宇文宙元带来的家族兄弟,此时见了那还不大声吆喝,惟恐天下不乱。
这下宇文云天更是下不来台,他本想小小教训一下这宇文宙元。
可做为少家主自己就得注重一个声名,今日被个逐出家族的小子如此痛骂,倘若再没动作,只怕这今后的家族内就再也没有他宇文云天的威严了,日后也别想当家族的族长了。
想到这,宇文云天怒喝一声,跨步一跃,右手握成拳状,“噗”的一声正中宇文宙元的胸前。
宇文宙元自从被废了修为后,本就瘦弱不堪,如何承受得起宇文云天盛怒之下击来的重拳,顿时飞起,跌落在两步开外,可他确实生性倔强,落地后,即又连忙爬起,哼都没哼一声,只用那血红的双眼怒视着宇文云天。
那宇文云天被宇文宙元如此狠盯着,不由竟是有些心怯。
可众人尤其是韩玉萌等宇文家族内的弟子在边上看着,也不由他罢手,于是又是一拳击去,宇文宙元应手而倒,可又马上爬起,双眼中布满了不屈的怒火。
就这样一个打,一个倒。一个是打的累了,一个却是倒下再起来。
这时宇文云天气喘吁吁道:“臭小子,适才不是说要当我老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