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他的身子往前凑了凑,“你知道吗?我听说这风月楼可是有埋藏了几十年的女儿红,你当真不想尝尝?”
“女儿红?”沈千寻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这样就想打发我?”
“好吧,我那里还有五十年的青梅酿,我让人搬来去。”安容一脸肉疼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沈千寻低低的笑了,视线转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个时候,他该回府了吧?如果看到她不在府中,他会不会来找她?
“行了,收起你那副小女人思春的模样,你难道看不到这里还有一个孤家寡人吗?”在桌下底下狠踹了她一脚,安容没好气的说道,死丫头,还真是会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呢。
一听这话,沈千寻一反之前的郁结,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喂,安容,说真的,那晴月姑娘长的当真不错,连我看的都动心了,你难道就一点点都没动心?”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半晌,安容直接夺过她手中的扇子狠敲了一下她的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吗?”
“不懂?”沈千寻很认真的摇了摇头,“我觉得这应该叫做忍痛割爱。”
“你……”安容登时气结,须臾,他又笑了起来,将脸往她面前凑得更近了,“喂,既然你那么喜欢她不如把她送给你家楚衍如何?”
“什么?”一口气没顺上来,沈千寻登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那就这么办吧,再过几日就是楚衍的生辰,正好我也送他一份大礼。”安容喜滋滋的说道。
“楚衍的生辰?”沈千寻又是一愣。
“不会吧?你居然连他的生辰都不记得了?”安容的眼睛登时瞪得大大的,那模样活像大白天见到鬼似的。
“我当然记得,只是一时间忘了罢了。”说完,沈千寻站了起来,“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喝吧,哦,对了,你可以让晴月姑娘陪你,反正我已经付过钱了。”
“走?不是说好了一起喝酒的吗?”安容的脸登时沉了起来。
“改天吧,今天有点不舒服,改天我请你去十里香。”说完,沈千寻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口,看到她出来,玲珑连忙迎了上来,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确定没什么伤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公子,我们走吧。”
“好”应了一声,沈千寻向前走去,没走两步她又转过身来,“这两天好好伺候着安公子,真是没用,那么多个女人难道还扒不下来一个男人的衣服吗?”
“呃?”老鸨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倒是一旁的晴月轻轻地笑了起来,“公子教训的是,奴家一定好好努力,争取尽早把安公子的衣服扒下来。”
“嗯,孺子可教,下次本公子来的时候就找你了。”说完,沈千寻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老鸨一路小心伺候着送出了大门,转身回到二楼,看到晴月还站在门口连忙迎了上去,“姑娘认识这位公子吗?”
“呵呵”晴月突然笑了起来,“妈妈当真是人老眼花了,你看见哪个公子的耳朵上是打了耳洞的?”
“什么?”闻言,老鸨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姑娘的意思是……”
“妈妈知道就行了”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晴月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
等到沈千寻回府时,那一盏盏的大红灯笼已经亮了起来,蹑手蹑脚的从墙上翻进来,又躲到玲珑的房间换过衣服后,她才大摇大摆的向东暖阁走去。
“楚衍回来了没有?”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问了这么一句。
“回夫人,主子已经回来一阵了,现在在书房。”门口的侍卫连忙回道。
短短几日的光景,府中的人便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宁可得罪了主子,也绝对不能得罪夫人,否则,下场岂是一个悲惨能说明的。
应了一声,沈千寻直奔书房而去,走到门口时,她刻意放缓了步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楚衍正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什么,看到她进来,随手将东西放到一边站了起来,“回来了?”
“嗯”应了一声,沈千寻径自走到了他身边,看着他眉宇间的倦色,自己的眉头也拧了起来,“很累?”
“本来很累,可是看到你后就不累了。”一边说着,楚衍将她轻轻的搂在了怀里,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上不停的摩挲着她的发,“今天干什么去了?”
“在府里有点闷,出去溜达了一圈。”靠在他的怀里,闻着那如兰般的气息,沈千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很奇怪的感觉,这个怀抱总是能轻易的便带给她安定,好像只要躲在他的怀里,那么就算有再大的风再大的雨她也不会害怕似的。
“开心了吗?”楚衍又问了一句。
“还行吧”沈千寻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随后挣脱开他的怀抱静静的看着他,“你今天怎么突然进宫了?”
“皇上有事召见,我就去了,看你睡得很熟就没有吵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