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沈墨寒一下子愣住了,片刻怔愣过后又笑了起来,“是妹妹多心了,自古以来入宫的秀女都会是府中的长女,千寻妹妹纵使再有本事也是排不上号的。”
“你不相信我?”沈碧瑶状似随意的问道。
“我只信事实”沈墨寒答了这么一句,“如果妹妹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她答话,他径自转身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沈碧瑶用力的吞下了一口唾沫,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状,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竟然还不自知。
“气死我了,你说说看,他那样子还像个当哥哥的样子吗?”一旁,方氏依然在浑身颤抖着,怎么也没想到,她生出来的儿子居然会袒护那个小贱人。
“娘,你又何必发牢骚,在这个家里本就是所有人都宠着她的,不是吗?”转过头看向她,沈碧瑶一脸嘲讽的笑了。
世人皆知,宰相府的四小姐被冷落在府中近十年,可是谁又知道,那十年不过是她不愿意见人罢了,这些年爹爹和两位哥哥搜罗的珍奇异宝大多都进了千寻阁的门里,她这个宰相府的嫡女居然什么也捞不到,这让她如何不气?
“贱人,不让我好过,我也让她不消停,我倒要好好看看那些人能捧她捧到什么时候。”方氏恨声说道,只恨自己为什么一开始不下死手弄死她,如今倒好,她想下也是有心无力了。
“娘,你这又是何必?大哥的话你没听到吗?”唇角微扬,沈碧瑶淡淡的说道。
“哼,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再怎么说,关键时刻还是向着我的。”方氏沉声说道。
“那倒不一定,女儿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说完,微微的福了福身,沈碧瑶转身离去。
看着偌大的前厅里只剩下她一人,方氏抓过一旁的茶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双眸微眯,里面有着一丝冷厉一闪而过。
——
千寻阁中,沈千寻无比的舒适靠在楚衍的怀里,手里拿着葡萄一颗接一颗的塞到自己嘴里,偶尔往他嘴里塞一颗,那神情活像跟割她的肉似的。
“你自己吃吧,我不吃。”楚衍一脸好笑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一一描摹着她的五官,脸上有着一抹宠溺的笑。
“没事,还有很多呢。”说话间,沈千寻又拿了一颗塞进了他的嘴里,嘴里说着无所谓,实则肉都疼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她就对葡萄有着近乎狂执的热爱,如今三月时节,本就不是葡萄成熟的季节,所以当沈轻扬送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瞪圆了。
“你的哥哥很疼爱你”拿过丝帕擦了一下她嘴角的污渍,楚衍笑着说道。
“还行吧”又吞下一个,沈千寻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吃醋了?”
“嗯,有那么一点点。”楚衍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小气的男人”皱了皱鼻子,沈千寻低低的嘟哝了一句,拿过丝帕擦了擦手,随后将葡萄推到了一旁,“一会记着走的时候给我带上。”
“好”楚衍一脸宠溺的笑了,“困了?”
“有点,我先睡一会。”说完,沈千寻径自闭上了眼睛,身子在他的怀中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便不再动了。
“睡吧”轻拍着她的后背,斜靠在软榻上,楚衍无声的呼出了一口气。视线不经意的转向窗外,院中的桃花开的无比妖娆。
侧过头,看着怀中的女人已经发出均匀的喘息声,眸底的柔情更甚,执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在那雪白的手背上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来人”
“主子”窗外,青黎无声无息的出现。
“吩咐下去,三天之内运一批葡萄过来。”眉眼低垂,楚衍淡淡的说道。
“葡萄?”青黎明显的一愣,这个季节吃葡萄?
“有问题?”眉尖微挑,楚衍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问题很大,这个季节本就不是葡萄的产季,别说是三天运到,就是三天能找到都不容易。”青黎的脸登时变得苦哈哈的。
“运不到的话你以后也不用在我面前出现了。”楚衍的声音虽然平淡却不容一丝拒绝。
“是”揉揉鼻子,青黎可怜兮兮的退了下去,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在视线中。
看着那张恬静的睡颜,楚衍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里,脑海中不知不觉的倒回了他们初相见的那一幕——
那一年,她五岁,他八岁,在皇上的五十大寿上,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一年,他的母妃刚刚过世,在满宫的欢庆中,他的忧伤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所以,在朝拜过后,他就退了出来,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御花园里追着一只蝴蝶跑。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连百花都失去了所有的颜色,那样纯真的笑颜一直到现在都烙印在他的脑海里。那天,他为她抓住了那只蝴蝶,她说她叫沈千寻,是宰相府的小女儿。他说他叫楚衍,是二皇子。
之后,他经常溜出宫去看她,后来,再见到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