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里外,剑宗的三人,凌空盘膝坐在飞剑之上,手中的结印,凝重无比,长时间的维持阵法,消耗的元力不少,此时脸色略微苍白。
这聂晨比他们预想当中的,还有顽强,都这么久了竟然还如此坚强,没有被剑气所击杀。若不是自己主持着阵法,他们真不敢相信,一个涅槃一劫的修士能够在三阳剑阵当中坚持那么久的时间。
其实,聂晨已经是强弩之末,元力几乎耗尽。又没有元石补充,此时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密布,鲜血直流,披头散发的彷如一个乞丐,不过那双眼眸,却是爆发出毫不畏惧的色彩。
“我聂晨怎么可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大仇未报,怎么干系死在这里。啊啊啊。”
聂晨怒吼一声,单手用力一挥,暗影剑划破空间,砰砰的击散了十几道剑气。然而,聂晨的动作还是迟钝了一点,身后袭来的剑气,还没有等他转身,已经临身。
唰唰唰
聂晨的后背之上,再次多了十几道伤口,鲜血狂飙而出。身体被剑气击飞出去,落在地上。
聂晨挣扎着盘起来,可是刚刚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腿上的伤口一阵刺痛,让他忍不住跌倒下来,半跪着,一手握住暗影剑,强撑着没有倒下。
“要死了吗?不会,我不甘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
聂晨用尽全身力气,仰天怒吼。那声音,不甘于与凄凉同在。他知道,这是最后一声怒吼,他要将所有的不甘和仇恨吼出来,现在已经是垂死之身。那些自己所在意的,所想要做的,只是过眼烟云。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一切都随之消散。
可是,他聂晨乃是为报仇而生,为报仇而死之人。岂会怕死,可是没有报仇就死,他很不甘心,想着自己的仇人能够快活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自己将到陌生的世界里面,永远也没有机会,他如何甘心。
“做鬼,我也不如轮回,我要把你拖着与我一同下地狱。”
聂晨的遭遇,没有人知道,即使巩墨也只是知道聂晨的仇人是谁,但是为什么而有仇,他也不太清楚。然而,看聂晨这样的决心,便可以想象,要什么样的仇恨,才会让一个将死之人又如此想法。
聂晨咬紧咬紧牙关,忍住剧痛,艰难的站起来,将手中的暗影剑往地上一插,仰天大喝道;“燕道友,若上天还有一只眼睛,就让我聂晨的话,传到燕道友耳畔。我聂晨一生只为报仇,而今已然到了归去的时候,我选择为你护法,不后悔,只希望燕道友修炼有成的时候,能够帮我报仇。我的仇人是……。”
聂晨刚刚说到这里,突然,一声虚无缥缈的话语忽然自虚空当中传来。
“你的仇人是谁,燕某没兴趣知道,不过你有兴趣的话,燕虺倒是有兴趣与你走一遭。”
聂晨听到这话语之后,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听完这几句话,整个人一下子脱力,软到在地上。
聂晨看到,上空的裂缝当中,忽然有三个身影彷如石头一样被抛飞进去,而那剑阵壁垒,彭的一声,化作飞灰,上空的裂缝,好似受到外力的撕扯,竟然自旁边龟裂开来。
“轰”“难道我巫族掌握的这几十两地中,还存在着先天强者不成。这不可能,但凡先天,其身上的融入的大势,很容易便会被感应到,其与自然之势会发生本质上的冲突,周围的天地灵气会因为大势的不同而产生些许排斥。难道是感悟山林之势的先天。这也不太可能。蛮神门之中,能够感悟出大势的强者,我族之中皆有记载。我族准备那么久的行动,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那么,是谁人击败了蛭儿呢?”
中年人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此二人正是那共蛭的父母,共蛭之父,乃是水族族长,名为共蒙。然而他的母亲却不是巫族之人,而是凡人界之中大家闺秀,名为徐小曼。
当初共蒙游走于凡人界,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徐小曼,因为他那飘逸而出尘的动作,深深吸引住了徐小曼,故而才会有今日的恩爱夫妻,期间的阻拦自然不少,但是共蒙当时身为水族少主,本身资质不差,心智也大大超越常人,自然最好走到一起。但是磨砺还是有的,只是略显微不足道了。
“咳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之声,让陷入沉思的共蒙回过神来。眼睛急忙看向牙床之上。处于共蒙怀中的徐小曼也被这一阵咳嗽声吸引,急忙跑到床边。
“蛭儿,蛭儿,你醒醒啊,我是娘亲。蛭儿蛭儿。”
徐小曼喊了一阵,摇晃共蛭的身子。紧闭着双眼的共蛭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缓缓的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水,水,我要喝水。”
徐小曼勃然大喜,连忙说道;“好,好,娘亲这就去给你端水来。”说着,急忙起身到旁边的案桌上倒了一杯茶水。抱起床上的共蛭,慢慢的喂给共蛭喝。
共蒙此时也面露喜色,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并无大碍,但是相比昏迷,更愿意看见醒来的儿子。看着共蛭嘴角漏出的茶水,急忙过去拉了拉共蛭嘴角下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