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的日子,很难看到一丝斜阳从云层中散出,运气好的时候,或许能够见到一笼统的乌云镶上金边,当然,大部分的时光里都是冷风呼啸,偶尔还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寒雨。
离安平城上百里的官道上,一匹骏马奔驰而过,冷厉的寒风呼啸而过,荡起马背上那青年的白衫,呼呼的响个不停。
忽然,青年一勒马缰,骏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跃起,而后缓缓的落下,骏马人形的扯了扯嘴,打了几个响鼻。好似在宣泄对马背上青年的不满。
只是那青年丝毫没有注意到,目光直视着官道不远处。此地的官道是穿过一处平原地带,所以很容易得窥看官道全貌。
燕虺策马停止官道中央,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官道上。那里停靠着十几辆马车和几十匹骏马,马车装饰华丽,金光闪闪,昏暗的天空下,散出微弱的黄光。只是这些不是吸引他的所在,大富大贵之人他见得不少,这种凡俗的奢华已经不入修士的眼中,当然,那些贪图享乐,好欲恶劳者另当别论。
那吸引燕虺目光的地方,则是那几十匹百无聊奈的骏马旁边横陈的尸体。此时的那处官道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即使相距很远的燕虺,也能轻易的看到地面上流淌着的鲜血。
突然,燕虺目光一凝,露出悚然之色。只见燕虺眼中映衬出一幅旗子,那旗子迎风飘荡,四个墨黑的苍劲大字……岳阳商行。
“竟然有人袭击岳阳商行的车队?”燕虺一惊。岳阳商行,燕虺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从排场和那些宗门对商行的态度,便不难看出这岳阳商行势力和影响力非比寻常。
他目光闪烁,沉寂片刻,一扫一望无际的平原,思考着是不是绕过这袭击之地,毕竟敢公然袭击岳阳商行这样的大势力,来人必不简单,还犯不着莫名的被卷入,虽然只是一个过客。可是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不过最后燕虺还是驱马缓缓的靠近,因为他尽管不知道马车上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是那个影蝶却对他寻找仇人有一些帮助。
马蹄缓缓迈进,入眼的情景更为清楚。此地一片狼藉,散落各处的兵刃,残肢断体,还有马车破碎的木屑残块。一切都显示出此地经历一场惨烈的厮杀,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干。
忽然,一具尸体让燕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胸膛处被利刃贯穿,已经没有生息。那老者燕虺见过,正是那拍卖会上压轴拍卖品端盘子的其中一个。
“果然是影蝶一行人。看来影蝶凶多吉少了。”
他翻身下马,一个个马车开始搜寻,可是他失望了,马车之内没有一具尸体或一个活人,看来遭受袭击的时候,马车上的人全部出来迎战。但是这些尸体之中没有一人是影蝶的。搜寻之中,燕虺再次发现一具老者的尸体,同样是那端盘子的三人中的一人。
只是仅仅只有这两人,再没有第三个老者的尸体,影蝶同样不在此列。
燕虺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虽然面色依然凝重,但明显还是松了口气.
第三个老者的尸体并不在这里面。
他沉就着,细细的查看旁边的痕迹,既然影蝶逃走,那么定然会有且战且退的痕迹留下来,杀手既然能够杀死那么多人,那么一定不会放影蝶轻易离去,逃走之际,会有阻击。
果然,官道旁边的草丛之中有一条被踩踏出来的小路,相距几处还有杂草被斩断的痕迹。
燕虺顺着小路看去,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丘陵在小路的尽头。他淡淡的看着小路尽头的丘陵,身形却没有动,明显有些迟疑的样子。
沉思片刻之后。他一甩手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打定主意的燕虺将自己的马拴在马车桅杆上,而后将白兔放到马车上,身形一闪,顺着小路追去。
血迹未干,她们应该还没跑远。希望能赶得上,影蝶若是身死,那么关于紫色细线的信息便错过了。手刃仇人为九泉之下的亲人讨个公道,便遥遥无期了。
打定主意的燕虺将自己的马拴在马车桅杆上,而后将白兔放到马车上,身形一闪,顺着小路追去。
此时那丘陵之后,正如燕虺所料,影蝶二人没有逃远,不是他们不想逃,而是没有机会。此时二人身处于十几个黑衣人的包围之中,其中一个身着金色锦袍的蒙面人抱手站在包围圈之外,戏谑的眼神注视着二人,轻轻笑道:“逃啊,现在继续逃啊。”
包围圈内的影蝶,衣衫破损好几处,云罗长裙被划破了好几处,淡蓝的长裙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好几处,脸色有些苍白,大概失血过多,只是这些掩不住脸上的愤怒之色,眼中的愤恨之色好似将锦衣人千刀万剐。
“幽冥阁,我岳阳商行与你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袭击我们?”语气中尽是愤怒,可是不甘更多。
“小姐,他们是铁了心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我杀出一条血路,你自己逃走吧。”横刀挡在影蝶身边的老者警惕着四周,沉重的说道。
这老者正是那端盘子未死的第三人,可是现在也不那么乐观,左臂已经被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