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方也没顾上吃饭,便让刘义带路,貌然来到方芳的家里。
张万方在路上时想了很多,那二十多年前的一+夜+情,又浮现在眼前,他想了很多假设来面对即将上演的见面,但走在那条充满的异味的胡同的时候,张万方的脑袋突然变的一片空白,这是个被遗忘的角落,连记忆都遗落了。
那破旧的铁门被方芳缓缓的打开,张万方那富态的、彰显成功的、有着强大气场的身躯被刘义引领进去。
方芳不认识张万方,她家里也从来没来过这样的人物,莫非妈妈认识,她喊了一句:“妈!有客人来了。”
很快,屋门打开,方母出来了,目光很快落在了张万方身上,“你是……?”
突然方母眼光一收,“呀”了一声。
张万方此时也认出了方母,上前试问:“你是方……”
“我不认识你,也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你走吧!”方母突然冷冷地说道,有些局促不安,转身回到屋内,关紧了房门。
张万方被赶了出来,在市里一家宾馆住了下来。
方芳回到屋内,见妈妈一声不响地坐在床上,两眼发呆。
“妈,你怎么了?”
方母还是不说话,被方芳推了一下,方才醒来,突然说道:“方芳,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离开,好好地为什么要离开?”方芳不解地问道。
“那个人终于找到我们了,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方母说这话时有些恐慌。
方芳有些不可思议,刚刚生活平静下来,怎么又要搬走,家虽然很破,但要是再搬个家,也不是容易的事,也得有些花费。于是说道:“你得先说明白为什么要搬走?”
方母知道自己的女儿虽然有些柔弱,但柔弱里也有股子倔强,不说原因,她是不会走的。方母把方芳按在床边坐下,说道:“刚才你见的那个男人,是我们的债主,以前我们借了他很多钱,当时的钱很值钱,就是原数拿到现在来,我们就是一辈子也还不起的。”
说这话的时候,方母是在说谎,本来当时方母是与他老公跟王凯华一道,共同欺骗张万方的,她说成了“借”,再怎么着也不能在女儿面前说出当年自己干的该判刑的事情来吧。
“到底有多少钱,说不定刘义可以还上,他毕竟是你儿子,他不可能看着亲生妈妈整天被人追债吧。”方芳眼前一亮,想起了刘义来。
方母也是一下子觉得眼前开朗起来,“对呀,说不定刘义可以还上!”,但转念一想,又不好意思起来:“他还没有完全认咱们呢,哪能叫他还债呢,再说了,他还没有毕业,虽然在公司上班,能挣多少钱啊?”
“他挣得应该不少吧,他虽然是个技术总监,但职位相当于副总,以前我在财务的时候,看见一回他的工资条,一个月有两万多呢!”
方母叹了口气,“你说,我这辈子是做了太多坏事了,我觉得我死了肯定会下地狱的。你可不要学我,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要像我,什么坏事都做过。”
“妈,你不是已经改过自新了吗?那就从新开始吧。”
“从新开始,谈何容易,我现在觉得,整天有人在我背后戳脊梁骨,以前我堕落的时候,觉得脊梁骨还很硬,不怕戳,反而现在,我想改过的时候,又觉得背后透心的凉。像一层纸,一戳就破。”
方芳双手扶住妈妈的肩膀,安慰道:“妈,其实就是好事,说明你已彻底明白,知道哪些是对,哪些是错,人世间是没有后悔药的,唯一能弥补的,就是从现在开始,做一个好人,多做一些善事,那样你就可以慢慢地放下心里包袱,也可以弥补以前的过失。”
“小芳,你上了大学,知道很多道理,比妈强千倍万倍。妈妈从小没受过教育,小学没上完就辍学了,凭着几分姿色,攀上了混黑的你爸爸,后来破产了,又被更黑的王凯华逼上了绝路,把你哥也卖掉了,还‘骗’,不,还借了巨债……”方母知道自己说露嘴了,忙把‘骗’,改成了借。
“什么?妈,刚才你说骗,难道那钱是你骗来的,不是借的?”方芳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妈妈在是骗她。
方母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在女儿怒目圆睁下,终于溃败下来,“小芳,其实你也不用太较真,当时是在骗,可那也是被逼无耐呀,如果筹集不来钱,你爸就会被砍下一只手来,就是那样,我们也没能凑够,最后你爸不也逼死了吗,你我就藏起来,躲着王凯华这么多年,直到听说王凯华死了,我才松口气,但当时我正得病,要不肯定得好好庆祝一翻。现在想起来,你爸当时把你哥卖掉,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别说些别的,你是怎么骗钱的,说清楚了,才能找到方法呀。”方芳见妈妈说得有些跑题了,也想着妈妈对自己隐蔽的太深了,她长这么大,一直在这种破旧的小胡同里,感情这是在逃避呀。
“当时,我和你爸被王凯华牵着鼻子走,说是要骗一个人,那人就是张万方,一个晚上,张万方被迷了药,与我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