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的迅速发展激励了纯孝的雄心,他更加大刀阔斧地干开了。
在上海市区的另一个黄金地段,纯孝又看中了一块地皮,开设店面简直是一绝。纯孝打算把这块地皮买到手,推倒那里的陈屋烂房,盖起自己设计的高楼大厦,举办成一座具有国际化先进水平的星级宾馆,下设酒楼和各种厅堂,设备齐全,使其成为他事业最有力的招牌他已经看不上当初租用的陈襄的寒酸店面了,正打算退租呢。
这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魏纯孝飞快地去找那块黄金地皮的主人商谈地皮的转让问题。那位主人也是位店铺老板,赔了生意急需资金,需要处理这块地皮,和纯孝前几天就已经谈好价钱,说三天内如果付款到手,后面只需到房产办个转让手续就可以了。
纯孝心里高兴,从雒修堂兄那里贷出的款子刚一到手,他就急忙带着款子来找这个老板。可是当他带着支票匆匆找到那位老板时,没想到另一家已经以更高的价钱购买了这块地皮,并且已经付了款。
魏纯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头晕眼花地离开了那个老板。回到店里,他越想越恨,更心疼那块地皮的失去,打乱了的他全盘计划,他将来不一定再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段了。心里愤恨着,他渐渐有了主意。
这天晚上,纯孝叫上几个手下他当年赌博的兄弟,现已归属他麾下,开车来到那个老板的住处。纯孝静静地在车上等着,一挥手指头,一个手下会意,走出车子,截住从老板家院子出来的一个女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女人疑惑地朝这里看了看,就进去了。
一会儿,那个老板出来了,东张西望着,好像在看是谁找他。纯孝的手下走上前,和那老板说着什么,那老板点着头向纯孝的车子走来。
纯孝看着手下把老板骗到了一个黑街角,又几个手下走下车子,悄悄靠上去。一个给那个老板口里塞上手帕,其他几个人就围着那个老板拳打脚踢起来。他们是打人行家,打人只打外表看不见的部分。因此那个老板身体内部都快被打断骨头了,脸上头上却完好无损。他想呼救却没法出声,很快就半死不活了。那个手下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那老板颤巍巍地点着头,伸手接过另一个手下递过来的钢笔。第三个手下打亮打火机,那个老板身如筛糠般抖着在一个手下递过来的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事情完毕,一个手下来到车子前,头伸进车子低声向魏纯孝汇报说:“魏哥,什么都办好了。他答应我们,明天不和那个买地皮的人到房产处登记户头转让了,只和我们做生意。他已经收了我们的支票,并在我们的购地合同上签了字。他说不要我们的加价,只说按原来的价转让,只是求魏哥手下留情,不要伤害他和全家人的性命。”
纯孝微微一笑,低声说:“这样很好。让他回去吧。告诉他,闭住他的嘴,不要乱说,否则他和家人的性命难保。”
手下点点头,向那个老板那里走去。纯孝心里得意,走下车子靠在车头上抽起烟来。烟火闪烁中,生意美好的前景完全已经展现在他眼前。
很快手下处理好了一切,看着那个老板蹒跚着步子走回家去,纯孝微笑着掐灭烟头,准备和手下开车离去。就在他登上车子的一刹那,无意中一转头,却见十几米之外的暗处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场景。
那几个手下看见纯孝不上车了,同时转头一看,就发现了那人。大家不约而同地向那人逼近,打算吓唬那人几句后离开。纯孝摆手阻止了他们,大家坐上车准备离去。各人自扫门前雪,纯孝不想再惹麻烦,也想那人不会愚蠢到来找他们自讨苦吃。
正当他这样想着,手下打转车头打算走人时,却在车子经过那人身边时,车灯清清楚楚地照见那人绝美的面容和俊拔的身材:那是清明。
纯孝大吃一惊,忽然想起今晚清明和几个老乡聚会,这正是他回学校的必经之路。他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跳下车子,走到清明面前,叫了声:“清明……你听我解释……”
清明这才从震惊和愤怒中清醒过来。五年前和张兰黑夜受流氓袭击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眼前,没想到今晚又遇到了同样的情形,而且施暴者还是自己同情、信任甚至有一丝崇拜的同学魏纯孝。
他感到呼吸困难,透不过气来。看来,自己平时是看走眼了,这个混蛋原来是个恶魔,他平时的假仁假慈都是骗人的,自己还感激他施恩于自己和乡里乡亲呢。他感到一股痛苦的屈辱感从心底里升起看看他那伙狐朋狗友,还打算施暴于自己呢。
怀着痛苦和愤怒,清明最后鄙视而决绝地看了纯孝一眼,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魏纯孝,我为认识你感到羞耻,我俩之交一刀两断。”说完不理纯孝的呼唤,大步离去。
纯孝呆愣在那里,很久,一拳打翻了在他耳边呱噪的手下他们还在请示要不要出手追击清明呢,开车离去。
回到宿舍,大家已经睡了,纯孝涎着脸靠近清明,想继续解释。清明寒着脸,低声斥道:“闭嘴,你想吵醒大家吗?如果你是男子汉,就马上去睡觉,留着点儿自尊让大家彼此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