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举着照相机,笑着央求齐黎说:“好姐姐,不要闹了。他混蛋无耻,活该遭到报应。他挨了打,还被我拍了照,够他怕一阵子的。进去吧,啊?身体要紧。”看齐黎不追了,便低声笑道:“这件事你也有过,你不和他这种人来往,能吃亏?”
齐黎看着眼前那人,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鬼鬼祟祟地什么时候躲在门口的?看我们的笑话吗?谁要你送花,拿走吧,我不稀罕。”说着进屋就要关门。
门外的魏纯孝连忙跨前一步,抢在齐黎前面进了屋子,笑嘻嘻地说:“好姐姐,都走到这一步了,你怎么还‘我们我们’的呢?他把你害成这样,死都不足以去余辜。我送花敲门,他打开门看是我,要我出去。我告诉他,我送花来是看姐姐,与他什么相干?他如果有良心,就让花在着,让姐姐高兴高兴。
他最后瞪了我一眼,看着我指挥工人把花布置好,让我们出去,自己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什么。我以为他会把花扔掉呢。哪知……姐姐,告诉我,他在里面干什么呢?你们怎么吵起来了?”他两眼炯炯地盯着齐黎,眼睛深处闪着笑意。
齐黎恨死他了,板着脸说:“出去,魏纯孝,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们从此以后是陌路人了。你那个店铺的分成我也不要了,出去吧。”
“怎么会?”魏纯孝笑着坐下来,给齐黎倒了杯茶,好声好气地央求道:“好姐姐,我不像清明那么迂腐木讷,我一定会帮你崛起的。我拍了那个陈襄的照片,他就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了,我们就可以让他帮助我们做好生意。我还盼着我的黎姐在我面前重新光彩照人起来呢,成为我有力的帮手,怎么样?”
齐黎听着他嬉皮笑脸的话,思忖魏纯孝和陈襄智力和能力的较量,觉得自己出气雪耻确实还得靠他,加上让她到别的公司去找工作重新打拼,还不如投到魏纯孝麾下有前途。因此她咽下一口恨纯孝的气,恨恨地说:“我就答应你一次吧。这个混蛋陈襄,我一定要叫他生不如死。”
“何必呢?黎姐,气大伤身,我们还是商量着怎样让你快点恢复体力,团结一致做好下一步工作要紧。崛起,必须抓紧时间啊,时间就是金钱,不是吗?”纯孝狡黠地笑道,看齐黎气恼地看着他,他又笑着说:“当然,陈襄还是要治一下的。只是这个小毛小卒,大动干戈划不来,我们稍带着教训下就行了。我们还有许多正事要做呢,比如……”
那天下午,魏纯孝和齐黎谈了许多,进一步明确了两人商业崛起的步伐。无关风月,经济人格的崛起,是历经沧桑的纯孝和齐黎两人共同的愿望。
魏纯孝得到齐黎后,两人同心协力,事业发展得很快,一切工作渐渐走上了正规。
因为魏纯孝还是学生,除生意外,还要应付学校这一摊子事情,因此除了出谋划策,布置任务外,往返明光市和上海两地的业务,就主要由齐黎来干了。齐黎精明干练,业务经验丰富,加上她发愤雪耻,跟着纯孝没命地干,对纯孝非常忠心,出谋划策也非常到位。由此纯孝非常感动,许多大的业务都放心地交给她去办理。
日子在两人的忙碌拼命中飞速地过去了,很快到了暑假。
这一天,艳阳高照,天气热得人发闷。纯孝从明光市回上海,路经郑州,入住宾馆,准备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这段时间太疲劳了。在宾馆门口,围着一堆人,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着。纯孝随便瞟了一眼,却走不动了。
只见宾馆外墙角下躺着一个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胡须乱糟糟的很久没剃了,鼻涕涎水流满面颊。他穿得不错,但是衣服污秽褶皱,显然好久没有收拾了。
他一手撑地,一手举着个酒瓶猛向口里灌着酒,边喝酒边哈哈大笑着叫道:“我厉害,我好强,我是真正的男人……你们谁也胜不过我,你们不懂的……我曾经梦想过成功,我一定会成功的,你们不懂的……我是真正的男人,我会成功的,你们等着……呜呜呜……哈哈哈哈……”他又哭又笑,语言颠三倒四,疯癫痴狂。
围观的人看是个酒疯子,有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有的人遗憾地摇着头走了,有的人则同情地低声议论着,猜想醉酒男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魏纯孝看着,脑海中浮现出很久以前在外国马德里的一幕场景。他心里微微一痛,闭闭眼,摇头甩去全身的疲劳,缓缓走到那人面前蹲下来。他一手抓住那人的头发,一手抢过酒瓶扔了,也不怕脏,握住那人污秽的下巴细细看着。
那人感到头颅被牵制住了,想骂。可是魏纯孝手上一使劲,别人看不出什么,那人却感到头痛如裂。他只好仰起脸,喃喃地问:“我会成功的,你是谁?要干什么?”
旁边的人看见一个衣冠楚楚的少年在“虐待”这个醉酒人,一些害怕是非的人马上就走了,只剩下几个爱看热闹的稍稍退远些,看这个新衣少年到底要怎么对待这个醉鬼。
魏纯孝不理那些人的反应,低声问:“告诉我,你要成功什么?失恋了吗?”
“失恋?”那人混混沌沌,冷笑一声,抬起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