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文和邵彤的矛盾是由清明挑起的,而使他们和好如初也是清明促成的,这传奇式的事件本身就具有吸引力,对当事者来说则更是感激不尽。
邵彤为了表示谢意,一下子弄来许多舞票,把过去的熟人都请来跳舞。她的安排是秘密的,为的是给大家个惊喜,因此张兰并不知道她的计划,只听她在电话里说有急事相告,让她在市中心舞厅见面。
哥嫂把妈妈接到郊区他们家去住几天,张兰匆匆换了衣服,锁了门就骑上自行车向市中心舞厅驰去。
这天晚上刚下过雨,天气比较凉快,街上的行人更多了。张兰费了好大的劲才来到舞厅。寄好车子,看见邵彤和吴正文正等在那里。见她来了,双双迎上来说:“你这家伙,怎么来得这么迟?别人早到了,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不是找我有急事吗?”
“有什么急事?急事能在舞会谈吗?”邵彤瞪了她一眼。
正文笑着说:“张兰,你太老实了,让她烧了也不知道。”
“去你的。”邵彤捣了他一拳,三个人一起笑起来。
“快上去吧,”邵彤催了一声,他们一起向楼上走去。
张兰笑着说:“你俩呀,亲热也不找个地方,在我面前那么肉麻,是寒碜我吗?”
“我叫你说。”邵彤去捶她,正文也助威,“打,快打。”
张兰骂道:“你们夫妻俩勾结起来欺负我一个人,好意思不?可怜我孤身一人,不是你们的对手,看着心慌又眼馋,啧啧。”
看邵彤扑过来,她连忙笑着向楼上跑去。看到舞厅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进去。
舞会已经开始了,大多数人下了舞池,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在旁边坐着。张兰一冲进去,忙找了个角落藏起来。
邵彤和正文追进来,看不见她,邵彤轻声叫道:“张兰,你出来,我不打你了。出来吧,好妹妹。”
张兰“噗嗤”一笑,从角落出来,用手抚着鬓角的头发。邵彤跑连忙过去把她压在椅子上胳肢起来。张兰笑得喘不过气来,求道:“邵彤,好姐姐,放过我吧。”
两人正打闹着,突然一个柔和的女声传来:“你是张兰吗?认识一下,我叫王淘。”接着一只手伸过来。
邵彤连忙放开她,抬起头说:“对,她是张兰。”
张兰也忙站起来,下意识地整了整头发和衣服,抬起头,却怔住了。只见面前或站或坐着七、八个陌生的青年,清明胳膊搭在一个姑娘肩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新民夫妇、文刚、清纹、云丽和吴刚也站在旁边,大家一起像看马戏似的看着她。
张兰这天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裙,肩膀上罩件黄底黑金丝的披肩,头发高高地盘起,使她看起来比平时高了些,显得异常得高贵和典雅。她的皮肤那么白,在黑衣衬托下更美了!
她看这么多人盯着自己,连忙镇定了下情绪,握住王淘的手笑道:“邵彤说得对,我是张兰。你们这么看着我,我怎么感到自己好像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
大家都笑起来。王淘笑道:“张兰,认识你高兴极了,你说话真幽默。我是清明的同学,这几位也是我的同学,我们是结伴到这里游览的。”
“确切地说是来看你的。”一个男生笑着插了一句。
张兰笑了:“你真会开玩笑,我有什么好看的?站没站相,坐没坐样,上海美人那么多,你们还看不够?”
刘歆笑道:“张兰,你的口才真厉害,给我们西北人争了大气,让他们南方人也看看,我们这里也有人才。”
另一个男生叫起来:“我抗议,刘歆。我可从来没有看不起西北人,我一直对西北来的同学崇拜得五体投地,比如说你。”大家又笑了。
张兰笑着说:“你们都知道了我的名字,可我除了刘歆和王淘,谁也不认识呢。”
王淘连忙一指清明说:“你来介绍吧。”
张兰看着清明微笑着,别人从她的脸上是看不出什么的。
清明微微一笑,推过靠着自己的姑娘说:“李珲同学,籍贯江苏,是我校的百花仙子、白雪公主、校花,或者别个什么的。”
“去你的。”李珲白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张兰心里一抖,可自尊心不允许她把心里的痛苦表现出来,她仍微笑着,紧紧握住李珲的手说:“花仙子,我真心祝福你找个好对象。”
大家都笑了。清明说:“这你别担心,追求她的人有一个团。”
“你胡说。”李珲捣了他一拳,清明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云丽和丽玲不易觉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清明又指着一个男生说:“冯正,我们班的高材生。”张兰笑着和他握手。
“张兰,我看过你的照片,太美了。”冯正赞道。
张兰笑了笑说:“过奖了,我这么丑,在照片上就更丑了。”
“哪里,看清明抱着你的照片,我简直妒忌死了,他的福气怎么这么好,能有你这么一个美丽多情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