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默默地转过身,抹掉眼中的泪水,“她为什么不和我断绝关系?”
“她哥哥告诉你父亲说,张兰已经答应将来不嫁给你,但她现在不能和你断绝关系,因为前几次的断绝差点毁了你。你父母虽然不同意,但因为张兰也不让步,就答应她和你目前维持现状。”
“你觉得她的品质怎样?和你相比怎样?”清明轻声问。
“我不如她。”云丽喃喃地说。
“你还知道?”清明怒吼一声,“啪”,又一个耳光打在她的另一边脸上,另一个嘴角又流下血来,脸也肿起来。
云丽已经吓呆了,既不知道哭,也不知道闹,更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只愣愣地盯着清明寒光闪闪的眼睛。
清明交抱着双臂,冷冷地打量着她。半晌,冷冰冰地说:“王云丽,你每天骂这个怎样、骂那个怎样,没想到你还有今天吧?你虽然在我面前丧尽了廉耻,这还算是轻的。如果你今天态度不老实,哼……我告诉你,你以后完全攥在我手里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听见了吗?”
“嗯。”云丽轻轻答应了一声。
“你如果耍滑溜奸,我会有好果子给你吃的。我现在让你告诉我,邵彤在外贸局的表现怎样?她有没有男女关系?除过吴正文,她还有哪些男人,都是谁?他们怎样来往的?快说!”
云丽挣扎着说:“邵彤……”她把邵彤的一切都告诉了清明。
临走时,清明笑着说:“我们今天的会面很有意思,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不过,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还得暂时分别。我先走了,你累了,再躺一会儿吧。你放心,这间屋子暂时不会有人来。我再说一句话:王云丽,我以后对你要随叫随到,你听见了吗?”
他最后瞟了仍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的云丽一眼,拉开门走了出去,并随手锁上了门。
旅馆对面有个电话亭,清明迅速走进亭子拨通了明光市重点中学的电话,叫通了清纹。他说:“清纹是你吗?我是清明……对,我来看你,只是我还有点事,不能来了。我现在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是的,好妹妹,我相信你会办好的。
是这样的,你立即叫上文刚到红楼旅馆三零一房间去接一个人,能办到吗?……哦,别胡说,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放心罢了……别问了,你到那里就知道了。快点,越快越好!好,再见,真是我的好妹妹!”他挂上电话微微一笑,坐到电话亭旁边的一家饭馆里等着。
约过了十来分钟,他看见文刚和清纹到红楼旅馆去了,不一会儿两人就搀出了云丽,云丽头上还裹着清纹的围巾。清明等他们走远,笑了一下,向远处走去……
张兰和孟勇告别后,正低头走着,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兰”,让她吃惊地站住了:除了清明,谁敢这么亲昵地叫她?她不由地转过身看去,只见吴刚在后面急匆匆地追她,他也参加孟勇的婚宴来着。
张兰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他走近。对她来说,已经把全部的感情投入到了清明身上,吴刚在她眼中和路上的电线杆没什么两样。
“兰,”吴刚赶上来,双手握住她的手说:“我等你好久了,我能和你说几句话么?”
张兰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我得声明一声:你应该叫我的大名‘张兰’,省去我的姓是不合适的。”
吴刚愣了一下,没做声,默默地向前走去。一会儿他问:“你现在生活得还好吗?”
张兰又笑了:“你这个问题提得可没水平了。我现在是名人,我的事谁不知道?你这样问不显多余吗?”
“兰……张兰,你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下,张兰沉默了。半晌,她轻轻地说:“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要想保持原样是不容易的。既然你这么说,说明我做得还是不错的。”
“你现在幸福吗?”
“怎么说呢?”张兰淡淡地说:“说幸福也幸福,因为我和所爱的人并肩奋斗着;说不幸也不幸,我总感到我为所爱的人做得太少了。”
吴刚听她一句一个“所爱的人”,难受起来:“张兰,你真的爱他吗?”
“你这个问题又没水平了。”张兰笑了:“他这个人我怎能不爱?你对他的了解并不比我少。让我说对他的看法,我就告诉你:打个比方吧,他是初升的太阳,是晴天碧空下的大海,又是高山上冷峻的雪峰,是万绿从中的钻天杨……总之,他是一个混合体,是真、善、美的化身,唯独没有假、丑、恶!”
“他可真是个王子。”吴刚酸溜溜地刺了一句。
张兰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也许他在别人眼中是缺点的集合,可在我眼中是完美的。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笑起来。
吴刚心里微微懊恼,他现在鼓起勇气来找张兰,表面上看是“巧遇”,实际上是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想和她复合的,他实在无法克服对张兰的相思之苦了。可是刚才一见面,几句话出来就被张兰拨得远远的了,他能不丧气吗?他了解张兰的“臭脾气”,执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