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不起我?你当然对不起我。”清明哽咽着说:“你做了那么多的事,哪一样对得起我?你倒说说,我对你怎么样?是爱得不够,还是护得不够?可你是怎样对待我的?你总是伤害我,想尽一切法子地伤害我;你总是无缘无故地甩掉我,让我受尽痛苦。
你应该明白,我也是人,也有自尊心,所以你每次甩了我,我总是发怒。那次在丰满中学,你莫名其妙地冷淡我,还口口声声地要和我断绝关系,你知道我多么伤心?我那次的确想那样报复你,发泄我的痛苦和愤怒,可我控制住了自己。我爱你,我全心全意地爱着你,我怎么能欺负你呢?但是你还是给吓住了。我当时看着你可怜无助的样子,真想把你抱到怀里抚慰一番。可我又想起了你对我的态度,而且我也明白,如果我把你哄好了,你就会流着泪说一些我们不要再来往的废话,还要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的心又冷了。
好不容易我们释尽前嫌,王云丽又插了一刀,我又被你甩了。你想想我在学校后面的树林里读你信时的心情,那时我才深深体会到:人们禁止中学生恋爱是对的。本来是成人的感情,让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怎么承受得了?可我这个天生的苦命人又挺过来了。
我恨你,我更恨王云丽,你不是经常问我要怎样报复王云丽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要让她堕入情网,我要得到她的肉体,我会让她身败名裂、一蹶不振而不连累自己,这很容易做到。对邵彤我也有办法。
不幸的是我不是个坏人,王云丽现在攥在我的手里,我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报复她,但我还是饶过了她,希望她自醒。可她是狂妄而愚蠢的!那么多的人提醒她、暗示她,她还是执迷不悟。刘剑、清纹和文刚都找她谈过,她还骂他们,认为是妒忌她,幻想我真爱上了她,真是白日做梦。
从这里你可看出,我对女人的身体不感兴趣。用你的眼光看,王云丽够漂亮的了,她……哼,还是个处女。可我不爱她,她永远得不到我的心,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我恨她,非常恨!不瞒你说,现在喜欢我的女孩儿不少,将来会更多。她们中的一些人条件和王云丽相比,有过之而无所不及,可我就是对她们不感兴趣,我重视的是精神美。而在精神上,我看中的只有一个女子,那就是你张兰。可你就是不理解我,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对你的身体斤斤计较。如果说我爱你的身体而不爱你的精神,那我早就和你发生关系了,因为你曾经暗示过我。”他盯着她,张兰羞得满面通红。
清明接着说:“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种废话了,不然我还会惩罚你。我发现和你接触,必须给你下许多禁令,你才能乖乖地受人摆布。你发现没有?今天不到一个小时,我已经给你下了两条禁令了,可这是正确的、必需的,不然你还会残酷地伤害我。你今天早晨伤害了我,我告诉你,如果当时没有旁人,我会让你好受的;现在你又伤害了我。你算算,从我上面的话中,你伤害了我多少次?”他逼视着张兰的眼睛问。
张兰没回答他,只垂下眼皮低声说,“我的衣服已经快湿透了。”
清明倒被她逗笑了,一把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果然,张兰躺过的地方,一些雪由于体温已经化了。
清明搂紧她,微笑着说,“不过你也可怜,老在为我着想,却老想不到点子上。尽管这样,我还是体谅你,所以你每次做错了事我总是原谅你,我的胸怀还不够宽大吗?”
张兰流着泪,半晌,说:“在你面前我总没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正如你说的,我老在伤害你,我真是个坏女人,一个坏透了的女人。”
清明听着她充满怨气的话,看着她的伤心样,心里叹了口气:唉,真是公有公理,婆有婆理,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便抱着她站起来说:“我们休战吧,等以后有了劲再吵,我已经累坏了。”
张兰“噗嗤”一笑,“累死你,活该!”
清明微笑着,正要说什么,前面镁光灯又一闪,他连忙放下张兰。这次站在面前的不是新民,而是哥哥。他白了他们一眼:“害臊不?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你们怎也不怕别人看见?我们在那边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们来,你们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两天了还说不完?”
清明笑着不做声,张兰脸通红,不满地叫了一声“哥。”
哥哥笑了,“骂归骂。你们坐好,我给你俩照几张相。胶卷不多了,刚够你们和文刚他们照。这样吧,”他指着一棵树说:“清明躺在那棵树下,兰兰你坐在他身旁怎么样?”
两人笑着不动。这时嫂嫂和新民他们走上来,听了哥哥的建议,一致称好。
文刚说:“老师坐下后一手撑地,头稍斜下来看着清明,效果一定好。”
大家都笑起来,决定就按文刚说的办。清明犹豫着,被嫂嫂和文刚推过去躺在树下雪地上,头枕着双臂。张兰被清纹和丽玲推过去坐在他身旁,一条腿平放在雪地上,另一条腿膝盖稍稍向上弯曲着。
“把帽子取下来放在清明的胸脯上。”新民笑了一声。
张兰笑着迟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