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一声锐叫,李佳飞的妈妈和奶奶大叫起来:“我们抗议,你这个大夫能看个什么?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孙子吗?是某局李局长的孙子。什么受了钝伤?放在你孩子的身上试试。我们偏不出院,怎么也要讨个说法。我们要上告,告医院,告学校,告杀人犯,也要告这个张兰老师。哼,你们等着瞧,有你们好受的。”
高晓鹏的家长愤怒,嘲讽道:“你告去吧,你的孩子死不了,到哪里也告不倒我们。哼,靠权力压人,我们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如果惹毛了老子,连你们全家一起杀。”
“听,标准的杀人犯口吻。”李佳飞的奶奶妈妈尖叫着,惹怒了高晓鹏的爸爸,双方又混战起来。
那个医生看情形不对,连忙带着护士进入急救室,紧紧地闭上了门。保安出来干涉,并打了110,立马来了几个警察,带走了双方家长和当事人崔老师,配合调查。
等人走完了,医生护士才推出李佳飞。张兰一下扑上去,哭着叫道:“李佳飞,你怎么样?”
孩子安详地睡着,情况很稳定。医生护士说:“他没事,在睡觉,你不要打搅他。”
张兰这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地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想起刘校长威胁性的话语和李佳飞家长要上告的喊叫,又恐惧地哭起来。
第二百零六章 她的遭遇
张兰班上出了安全事故后,刘校长就借着这件事,把张兰的工作停了,说李佳飞的家长闹个不停,怪张兰事先没有协调好,他也没有能力保护她,让她自己想办法解决,反正学校除了处理她,没有别的方式。他又说教育局已经知道了张兰的事故,打算派她到边远山区小学去锻炼,让张兰思想上有个准备。
张兰有种末日之感。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完了,毁在了这次的事故中。
另一方面,刘校长以为抛出了张兰就可以保平安,可是他的“绥靖政策”一点儿也不奏效。他本来害怕被牵连,那天也没有去医院,后来只派政教主任和教务何主任去看了看。没想到却被李佳飞的家长抓住了把柄,说他逃避责任,把他和张兰、高晓鹏的家长一起告到了教育局。
刘校长屁股颠儿颠儿的,向教育局跑了无数次,把责任都推到张兰身上,让教育局对张兰的印象越来越糟糕。不是教育局一把手局长的小舅子是魏纯孝的手下,知道张兰和魏纯孝的关系,哭丧着脸告诉他姐姐:“让姐夫别闹了好不好?我欠了魏老板一大笔赌债。姐夫这么整张兰,就得你们替我还赌债了。而且闹不好,姐夫的教育局长能不能当稳还是个事呢。魏老板厉害着呢,惹怒了他,他六亲不认的。”
这样,张兰才没有被开除公职。
即使这样,事情也闹大了,社会舆论纷纷扬扬,最受难的还是张兰。她被传言犯了渎职罪,和学生高壮的家长不清不白,她要被处理到乡下去了。在这种氛围中,她简直要死了。
李佳飞的家长太厉害了。他们看教育局处理得太慢,处理结果又不尽人意,全家人非常生气,于是把教育局加上,和前面的“当事人”一起告到了区政府,最后变本加厉,一直告到法院。他们也不让李佳飞出院,天天注射高档吊针,开出昂贵的医药费,就那么耗着,打算让多方当事人进行高昂赔偿。
事情拖了一个月,大家被整得没有办法。最后区政府、教育局、学校、高晓鹏家长和张兰本人,分别按照一定比例给李佳飞出了医疗费和精神损害费,并把刘校长免职调走,这件事才算勉强结束。摊派给张兰的是两千块钱,是比例最少的。即使这样,两千块在当时是个不小的数字,相当于张兰三个月的工资呢。而李佳飞家得到的赔偿,据后来好事者估计,人民币数字加起来可以买套小楼房呢。
事情发生后,小高壮的爸爸听说了事情的原委,非常内疚,后悔自己的轻佻,害得张兰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先后利用自己的关系和实力,上下走访,才让教育局没有给张兰的档案上背个处分,只是打发她到乡下锻炼一年。
这个小高壮的爸爸没有办法阻挡,只好委屈张兰了。他心里歉疚,坚持代替张兰出了这笔钱,还叮嘱她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张兰经济困难,又害怕清明责怪他,就接受了小高壮爸爸的帮助,决心等将来情况好了,一定还他这次的钱权当借的。
这件事表面上算结束了。魏纯孝这段时间生意非常忙,前后过问了几次,就跑到西北齐黎那里张罗去了。一个月后他回来拜访张兰,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景象嘛!只见张兰面容极度憔悴,眼神不仅涣散,简直疯狂了。她被停职一个月,羞耻、气愤和无助的情感,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因素,让她的精神走上了奔溃的边缘。
即使这样,她每天还要到刘校长那里接受审查,感受着同行的白眼。平平上幼儿园也停下来了,小家伙又黄又瘦,一副病歪歪的样子。
纯孝看得心痛,忙把这种情况打电话告诉了清明,让他回来看看张兰。她又向张兰保证,让她安稳去下乡锻炼,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切有他呢。他会一直关注着她的安危,并想法为她讨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