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祖宗,接下去该做什么?”鲁襄王边擦汗边问道。
“接下来?”“鲁景公”微一沉吟,便继续说道:“鲁国的孱弱,是从鲁简公重用孔孟开始的,以后每一代都是这样。 你现在去把自简公起,后几位国君:厉公,噪公,声公的像,统统给推倒了!”
鲁襄王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呆了良久,才颤颤地说道:“这,这几位都是我的先人,鲁国的先国君啊! 推倒?恐怕不妥吧?”
“鲁景公”一声怒喝:“他们都是不肖子孙! 寡人没有这样无能无耻的后代! 立刻推倒!” 陆靖的吼声里用上了武尊四级的浑厚内力,震得鲁襄王耳膜都疼了,再加上“老祖宗”的威势,吓得鲁襄王差点又跪了下来。
“遵,遵,遵命~”鲁襄王已是浑身冒汗,连连应声。 他先是爬到了鲁简公的供台上,将简公的石像推倒地上,同样撞断了脖子,然后再一一推倒厉公,噪公和声公的石像,所有石像的脑袋全部从颈部折断。 这时,鲁襄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哼!不中用的东西,做这点事情就累成这个样子!”陆靖鄙夷道。
“是,是,老祖宗教训得对。”鲁襄王一点也没有回嘴的意愿,他喘着粗气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鲁景公”神色依旧十分威严而冷淡,但陆靖心中却在踌躇:“接下来怎么办呢? 作弄这个无能的国君容易,但真要想办法扭转乾坤,打败黥国……哪有那么简单啊?!”
鲁襄王见“鲁景公”不回答,抬头看了一眼“老祖宗”的神色,然后吓得赶紧低下头。
“鲁景公”终于又开口了:“我鲁国和鲁氏一族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寡人无法再坐视不理。 所以寡人今日离开九天之上的封神台,到此借花龙阳的身体显形,指点于你。 寡人心中早有定计,但天机不可泄露,需得一步步借这花龙阳的口说出。 你自今日起,事事需听花龙阳的见解,因为他的看法和做法,便是寡人的意愿。 鲁虔,你可明白了?”
“老祖宗,我,听明白了。”鲁襄王躬身回答道。 他满脸汗水,但不敢用手去擦,任由汗水滴到地上。
“如此就好!” “鲁景公”说道:“寡人在九天之上看着你,如果你遵照寡人的意思去办,寡人会事事保佑你; 但你若忤逆我意,寡人便随时废掉你,另立新君,以保全鲁国和鲁氏一族!” 说到后半句时,陆靖已是声色俱厉。
“是!是!是!是!”鲁襄王汗如雨下,不住地点头。
“鲁景公”跨前一步,将手掌轻轻放在鲁襄王的头顶。 鲁襄王感到一股澎湃的能量从头顶涌进,迅速蔓延全身,非但将刚才推石像的疲劳立刻一扫而光,而且觉得浑身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强壮”感觉。
鲁襄王心中惊喜,刚要致谢,忽然听鲁景公说了一声:“寡人去也!” 然后鲁襄王就看到面前的“老祖宗”身体一软,向下倒去。
鲁襄王一惊,但反应迟钝的他根本来不及扶住穿着“花龙阳”衣服的“鲁景公”,而任由对方倒在了地上。
鲁襄王急忙跪倒在地,看向躺着的“老祖宗”。 只见“鲁景公”双眼紧闭,脸上渐渐起了变化:脸型变成长圆,眉毛变细,嘴巴变小,鼻翼变窄,皮肤变白……很快,“花龙阳”的面貌凸显了出来。
陆靖睁开眼睛,假装出楞楞的样子,看着扶着自己的鲁襄王。
“你是?老祖宗?还是花卿?”鲁襄王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了。
陆靖惊道:“国君! 我,臣怎么会躺在这里?!” 他挣扎着欲爬起身,同时慌忙说道:“请国君恕罪,微臣,微臣太无礼了!” 他这时的说话声音当然恢复到了花龙阳那阴阳怪气的腔调。
鲁襄王面色温柔,看着“花龙阳”说道:“花卿无罪,刚才,刚才,哎!”
陆靖站直身体,对鲁襄王恭谨地做了个揖,然后“疑惑”地看着国君,问道:“臣,刚才,怎么了?”。
鲁襄王叹了口气,柔声说道:“花卿不要问了。总之,从今往后,寡人会加倍信任花卿。”
陆靖神色凛然道:“国君如山之恩德,花龙阳纵粉身碎骨,亦难以回报!”
鲁襄王握住“花龙阳”的手,柔声说道:“咱们到那边坐下吧。”
君臣二人刚刚在椅子上坐下,陆靖就“忽然看到”倒在地上的六个断头石像。 他“惊讶”地问道:“这?这几个先人的像……?!”
鲁襄王瞧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石像,说道:“别去管它们了。 花卿,刚才你说要先废黜田岗,然后再怎样?”
陆靖“疑惑”的目光在鲁襄王和六个倒地断头石像间转了几个来回,最终停在了鲁襄王的脸上,说道:“臣的意思是:在罢免田岗以前,先要让黥国人知道,除了田岗以外,国君的另一位臣子也是非常亲黥的。 等黥国人相信了这点,然后国君再宣布:由这位臣子代替田岗的相国之位……”
“这位臣子,恐怕非花卿莫属了。”鲁襄王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