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乱真见刺客奔逃,也就不再追赶,而是将佩刀朝血点人形后背奋力掷去。
陆靖朝湖中跃下,同时听到背后刀风声。 他急忙一缩身子,但却慢了一些,佩刀从他肩上划过,破出一道伤口,然后在陆靖前方,与他的身体同时掉入湖中。
陆靖一入湖中,就立刻向下潜去,直到贴近七尺深的湖底,才朝对岸游去。
他能听到一支支利箭射入湖中的“扑扑”声,还看见一些利箭带着白色的空气尾迹射到自己身前和左右。两支箭先后射到了陆靖身上,但因这些射箭的人本身力量不大,再加上被水阻挡,所以并没有杀伤力。
渐渐地,射到陆靖四周的箭越来越少,当他接近湖心时,岸上的弓箭就停止了。
陆靖缓缓从水中探出头,看到刚才战斗的岸边有众多卫士奔跑走动,还逐渐朝两侧扩散,显然是想包围整个湖面。 于是陆靖就深吸几口气,然后再次下潜,朝没有人的对岸迅速游去。
为了容易隐藏自己那湿漉漉的行迹,陆靖挑选的上岸处是一片树林。 陆靖一进树林,就立刻脱掉湿透了的内外衣服,挤干了水分,然后又脱下鞋子用力甩了几十下,直到甩不出水了,才再次穿上衣裤和鞋子。
虽然衣服上的血迹已经被湖水洗掉,但由于身上湿漉漉的,所以他不敢立刻回到上书房,而是悄悄潜回了自己所居住的“花殿”中。
花殿里的宫女和太监们大多正在忙碌,其中一半人是在打扫着原本就十分干净的房间和走廊。 陆靖无声无息地走进自己的卧房,却看见一位宫女正在仔细地叠被子。
陆靖其实是想换掉衣服,但却不敢在有人时打开衣柜,所以只能静静等待。
那宫女叠被子非常细致,居然将一条软软的蚕丝锦被叠成了犹如一团花瓣状,确实十分好看。 但陆靖实在没有耐心欣赏这种艺术,他等得万分焦躁,却又不敢出声,于是心中便对花龙阳的列祖列宗开骂,同时决心:今晚就下令宫女太监们改掉所有这些变态的做法!
那宫女叠完被子之后,便恭敬地倒退着走出门去,然后关上门,就好像屋里有着花龙阳这个主子一般。
陆靖嘘了口气,然后迅速打开巨大的衣柜,开始翻找起来。 他原本希望能在衣柜里找到一模一样的衣服穿上,好让别人以为他没有换过衣服。 但让陆靖失望的是:基本上花龙阳所有的衣物都是定制的孤版,别说是同样的,就算相似的也看不到。
无奈之下,陆靖只能骂骂咧咧地找出颜色和式样略微有些相似的衣裤和鞋子穿上,期待别人不至于怀疑自己。 其实陆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他不知道花龙阳自幼爱美成痴,成年后更是每天要换穿很多套衣服和鞋子,别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如果陆靖一整天不换衣服,别人反倒要觉得奇怪。
他将依旧湿漉漉的衣裤挂入衣柜中,将湿鞋子塞到床下,然后就隐身出了门。
由于宫中出了刺客,所以到处都加强了守卫。 隐身的陆靖来到上书房旁,只见门口多了许多卫兵,简直将门也堵住了。 他绕着上书房转了一圈,看到一个树丛后面有一扇窗似乎半开着,就走了过去,看看窗内无人,便拉开窗户跳了进去,然后迅速关上窗。
上书房里也多出了一些守卫。
陆靖走到自己原先休息的房间内,现出了身形,然后又走了出来。 他走到大会客厅,发现鲁襄王已不在这里,急忙回到走廊里,向卫士们打听。 几名卫士告诉陆靖:国君已经出了上书房,不知去了哪里。 陆靖又问那几个卫士:刚才国君有没有找过自己? 卫士回答说没有,陆靖这才松了口气。
他从大门走出上书房,正在寻思应该去哪里,忽然听到远处隐约传来锣鼓之声。 陆靖寻找声源,发现声音来自北面“祖庙”的方向,便循声走去。
“祖庙”位于王宫北部,是安放鲁国历代国君和立有功勋的亲王与文臣武将们灵位的地方。 每逢重要节日,王宫中都要在祖庙前的广场举行祭祀活动,主要是为纪念祖先,但有时也为一些重大决策而进行占卜。
陆靖假扮的“花龙阳”来到了祖庙前的广场,见到这里除了有几个卫士以外,还有一些乐师正在奏乐,这便是锣鼓声的来源了。
“今天并非什么节日啊,为何在这里举行祭祀?”陆靖心有疑惑。 他知道在王宫中唯一有权下令进行“临时祭祀”的就是国君本人,因此现在国君要么已经进入祖庙,要么是即将前来。
陆靖静静观看了一会儿,就听到有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十几名卫士簇拥着鲁襄王正朝这里走来。鲁襄王身上穿着白色的的衣袍,正是祭祖和占卜时的正式服装。
鲁襄王一见“花龙阳”,就露出个笑脸。 他走到陆靖面前,有点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真巧,花卿也穿着祭祖时的衣衫。莫非是天意?还是祖宗显灵?” 陆靖看看自己身上,发现还真是这样,自己碰巧就穿着一套很适合祭祀场合的装束。
陆靖恭敬地道:“鲁国受上天佑护,国君的祖先也定是天上的神仙,知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