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燕军骑兵们朝那支部队驰去,对方也很快认出了他们的身份,立即迎接他们。
骑兵们发现这些步兵全都疲惫不堪,看上去比连续狂奔多日的自己还要劳累,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风尘仆仆的燕冉见到了两颊深陷,眼睛充满红血丝的魏无双和一众步兵将领。 燕冉将遇到的情况简略地告知了步兵将领们,听者对临淄发生的兵变和大屠杀唏嘘不已,又对十万楚军惨败于五万黥军十分失望。 随后,魏无双和几位步兵将领嘶哑着嗓子,将四万多步兵部队这些天的遭遇告知了骑兵将领们。
原来,拒狼关南北各有一段较窄的平原,齐军步兵刚从拒狼关撤退时,能依靠在较窄平原上布置陷阱的办法来迟滞黥军骑兵。 但逐渐远离拒狼关之后,他们便进入了大片宽广的平原,无法再依靠陷阱。 于是,黥军第十一军团的轻骑兵们一踏上大平原,便立刻发挥出了魔鬼般强大的战斗力,使得齐军步兵陷入了噩梦!
黥军轻骑兵们全都经过长期的骑射训练,能做到在飞驰的奔马上准确射箭,所用的弓箭威力甚至比齐军步兵的弓箭还大上一些。 尽管齐军的神力弩威力极大,但神力弩毕竟数量稀少,而且箭支也很有限,经过三场战斗,射杀了千多名黥军轻骑兵之后,齐军便不敢再使用神力弩箭,因为要留着这些宝贵的武器,用来对付天上那些可怕的飞行魔兽。
比黥军的弓箭更可怕的,是骑兵对步兵的速度和耐力优势。 黥军马匹体型高大,奔跑速度很快,而且耐力极好。 这就使得黥军可以选择时间和地点主动交战,每当见到战事不易取胜时,黥军轻骑兵便撤走,或远远跟在旁边观察; 而当情况对自己有利时,黥军便发动进攻! 这对齐军非常残酷:每当自己武力占优时,黥军便后撤,使得齐军无法追击扩大战果,而每当黥军占优时,齐军步兵们无法逃离对方的攻击,每次都伤亡惨重。
除了较大规模的攻击以外,黥军还派出多股骑兵,永不间断地轮流徘徊在齐军周边,伺机发动骚扰性进攻。 虽然这样并不能杀死很多齐军,但却使得步兵们永远需要保持着警惕,根本没有机会休息。 这就是齐军步兵如此疲惫不堪的原因。
燕冉摇头叹息,随即问道:“现在步兵伤亡了多少?”
魏无双回答:“自撤出拒狼关之后,我军已经阵亡了三千六百人。 幸亏有着灵药姑娘们的治疗,否则我军战死者将超过两万,再过数日就会全军覆没!”
这时,忽然响起“呜呜”的号角声。 众人一听便知是有紧急军情,于是赶紧纵马向声音处奔去。
士兵们本已十分劳累,但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们全体振作起精神:弓箭手弯弓搭箭,其余人竖起盾牌,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远处飞驰而来的一群黑甲骑兵。
随着距离的接近,逐渐看得清楚:敌军有近三千人左右,队形松散杂乱,人马之间的间隔很大,从多个方向逼近齐军。 黥军每个人都手持一张大弓,背着箭支,另外还带着一柄轻薄的弯刀或小战锤。
到了距离四百步时,黥军轻骑转了个弯,由迎面直进变成了在齐军面前横向疾奔,同时朝着齐军头顶上空放箭。 齐军弓箭手也立刻对空射出利箭。
双方的战术差距很明显地体现了出来: 黥军骑兵之间的间隔非常大,而且仅有两三排,因此很难被空中落下的利箭射中。 而齐军步兵却排得比较密集,成为了黥军散射飞箭的好靶子; 再加上黥军是横向快速移动,而齐军则是静止的,因此虽然齐军射出的箭支多于黥军,而且还有着盾牌的保护,但却不断有士兵被空中落下的利箭射中,失去战斗力,而黥军则极少有人中箭。
随着黥军包围圈的扩大延伸,逐渐变成了从几个方向同时朝中间的齐军射击。 齐军的盾牌本来就不够大,难以保护整个身体,到这时就更加顾此失彼:挡得了这边,挡不了另一边!
在盾牌兵的勉强掩护下,齐军弓箭兵不顾疲劳,疯狂地还击,不少人累得吐出血来。 但由于黥军非常分散,且快速横跑,所以齐军的射击在很大程度上是盲目的:根本无法瞄准,只能算是一种发泄! 盾牌手和弓箭兵不断倒下,幸好伤势较重的士兵很快就得到了灵药姑娘们的治疗。
黥军射光了每人携带的两百多支利箭之后,便欢呼了一阵,然后扶起倒地的受伤者,飞驰离开。
战场又恢复了安静,鸟鸣声透过薄雾传来,似乎是那么地安宁祥和。只有盾牌上和地上插着的数十万支利箭,两百多具死尸,和近万伤员的呻吟证明着:刚才曾发生过战斗。
齐军处理了一下伤员以后,大军又开始向南开拔。 这些将士们的心中充满了仇恨与无奈,却并没有激动,因为除了疲劳以外,连番的类似打击早已经让他们习惯和麻木了。
魏无双骑在马上说道:“每天这样的大规模攻击有七八次,小规模骚扰更是不计其数,不分昼夜。 我们根本无法休息,如果再这样下去,咳咳咳咳……”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等魏无双的咳嗽停歇下来,燕冉便长叹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