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把你叫过去都说了些什么?为何非要你单独一人过去。”接过河洛递来的布巾,施勋随意摸了摸脸颊,似是不经意的问着。
施勋的眉眼被水珠沾染的湿漉漉的,白嫩的如同刚剥皮的鸡蛋,在火光的映衬下显现出一种别样俊秀。
河洛有些忍耐不住的撇开眼去,随后接过布巾,一边捞着施勋的头将他脸上未擦干净的烟尘擦去,一边漫不尽心的答道:“没什么,就是让我小心一点,说是怨憎髓一出来,孙膑的怨恨也就大了。”
点了点头,施勋放松道:“有我替你分了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孙膑的怨恨是因为我出来的,我也确实是对不起他。”
“此次大战齐国势必会派人前来攻打。”想了想,施勋沉吟道:“孙膑八成会跟过来,到时你就别跟着了,有孙膑在此战估计是赢不了的,到时我派虚兵前去试探一下,直接撤兵回梁,也不算违背历史。”
魏王的书信昨日已经传到了施勋手中,施勋未看书信便也知道魏王是何用意。
魏王野心颇大,在受到赵国的和书之后便将主意打到了卫国上,如今兵力正是充足,倘若此次能趁势将卫国攻下,那这之后,魏国便再无所畏惧。
然而施勋却知道,此次攻卫他胜不了,他也不能胜。
“你说,孙膑会用什么法子来解赵国之危。”敲了敲河洛,施勋笑道。
疑惑的看了施勋两眼,河洛好笑道:“我应该是将战国的历史都传给你了的。”
微一挑眉,施勋晃着脑袋哼了哼,“那都是字面上的东西,我又怎知会不会真是如此。”
知道施勋又在耍赖,河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几世以来,何曾变过。”
“那也好,我正好也可以见识一下。”眯着眼,施勋莞尔道:“围魏救赵这一千古名战光是听说的了,三年过去,也不知孙膑究竟成长到了何种地步。”
眸色微微一沉,河洛唇角微动,却终究未曾开口。
战国夜色辽远而深邃,千年前的天空未曾遭受一丝一毫的污染,即便是在夜晚,也通透的仿若染上墨色的明镜,点缀上一颗颗幽亮的繁星。
施勋从窗口处一眼望去,恍若跌进了千万年的银河彼端,清亮的眸中映出墨色间半边月圆。
唇角勾了勾,施勋冲着河洛招了招手,推开房门,扯着他七拐八拐,拐到一处脏兮兮的小院子里去。
小院里杂草丛生,走廊上到处是落下的木屑,角落里更是布满灰尘,挂着几个残破的蜘蛛网。
毫不在意的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施勋拔了根杂草冲着河洛晃了晃,嘻嘻笑道:“我今日便将使馆处逛了个遍,没想到这里面的布局倒是跟百年之后没什么变化。”
施勋穿越伊始,所记得最清楚的地方便是这破破烂烂的小院子,而这小院子便是第一世时那秦使馆的后院。
秦国燕丹,三国周瑜,再到战国的庞涓,两人历经三世,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这最初的小院子里,由历史长河中观万里明月。
“刚到这地方时,我却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如今再看这地方,倒还真是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嘿嘿一笑,施勋微叹了口气道。
单膝跪于施勋身旁,河洛沉默半晌,低头吻了吻施勋的面颊,“师兄,此世过后,一切便都会结束。”
“我听你和鬼谷子说过这话。”眼眸微微一颤,施勋说,“你还说你会离开。”
施勋曾经在谷中偷听到过河洛与鬼谷子的对话,也是那次之后,河洛便瞒着他悄悄离开了鬼谷,更甚是只身来到魏国去推动历史。
然而由始至终,施勋却从没问过河洛那话中的意思,怨憎髓从孙膑体内取出来后施勋本以为这因果便算是完结,但此次赵国之行,鬼谷子的出现却是又让施勋的产生了些许不安,关乎河洛,亦是关乎孙膑。
所以,施勋才会不由自主的抵制着鬼谷子的出现,甚至是对于河洛的话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担忧。
“不会的,不会的。”看出施勋的不安,河洛轻抚了抚施勋的额头,坚定道:“师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只要记得这点就好,你我,永不相离。”
轻应了一声,施勋抬眸看了看河洛,心中似有什么感情压抑的他整个颤抖了起来,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
手指轻轻捻住施勋的下巴揉了揉,河洛略带迷恋的深吻了上去,直到将施勋的整个唇瓣嘬的泛红,这才转移了目标,急不可耐的褪下衣物便顶了进去。
施勋略带压抑的哼了一声,随后又沉浸在那带着刺痛的舒服中去,沿着河洛健美的肩颈嗅来嗅去,鼻尖净是阳刚男儿身上那带着情|欲的汗湿味。
心中疼的发紧,施勋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去,按耐不住的磨蹭着河洛的鬓角。
河洛扭头轻吻了吻施勋的唇角,温柔的低语,“师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想带师兄游尽这天地山河,赏千山独岭,观万古长流,秦时长城万里至三国滚滚长江,这历史长河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