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足尖一点,身形跃起,在树枝上轻轻一弹,便如流星般疾驰而去。
“快放箭!” 眼见龙吟风溜走,倭寇不禁慌了神,纷纷吵嚷道。
“砰!” 忽闻一声火铳响,众倭寇回头张望,见一名倭寇手持火铳,铳口上还冒着丝丝白烟。想是方才见敌人溜走,情急之下,放了一枪。
“八嘎!” 不破怒吼着,三步并作两步,向这名小卒疾速行去。众倭寇赶紧后退,中间让出一条路。暗暗咋舌道:“这小子触怒了岛主,要倒大霉了。”
果然,不破行至放枪的小卒身前,二话不说,挥起一刀,便将那小卒的手砍了下来。只见殷红的血如喷泉般“嘶嘶”涌了出来,小卒捂着断手在地上翻滚,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众倭寇噤若寒蝉,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不破千代冰冷的眼光扫视了一下众人,冷冷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言罢,还刀入鞘。背转身去,沉身道:“来人!把他抬下去,好好包扎。”
有了岛主的命令,两名军医打扮的士卒方敢上前。撕开绷带,将那名小卒包扎好,扶到后面去了。
不破似乎余怒未消,一边大步向前走,一边高声叫道:“佐之助!”
“在!” 一名身着麻灰色长袍,唇边两道八字胡,谋士打扮的中年汉子急忙迎上来回话道。
“我问你,咱们派出去打探军情的三人,为何还没有回来?” 不破千代厉声问道。
佐之助单膝跪地,眼珠子微微转了转,立马想到岛主问的正是派出去,打探恭安王府的蓝衣武士等三人。忙答道:“禀岛主,约定的是五日,如今才过了三日。想是还在往回赶的路上。再说,少岛主也在那里。少岛主机智过人,若见时机成熟,定会飞鸽传书回来。请岛主不用担心。”
见佐之助如此夸赞自己的女儿,不破的脸色不禁和缓了许多。二人正言语间,忽闻远处传来阵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军爷,不要杀我!我家中还有二百两黄金,四千两白银。只要军爷肯饶小的一命,这些都可以给你!"
可惜那倭寇小校根本听不懂汉话,见那汉子拼命的喊叫,吵得头疼,忍不住提起刀鞘便向那汉子头上打去。这不打还好,这一打,那汉子还以为要杀他。顿时鼻涕,眼泪直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嚎哭,一边以手抹泪。未及,索性往地上一躺,赖在地上不肯走了。
“八嘎!” 这一招激怒了倭寇小校,一把拔出倭刀,便要向那人头上砍去。
“住手!”不破千代沉声喝道:“谁人在此喧哗?”
那倭寇小校见岛主发话,赶忙收刀入鞘,快步走上前来,单膝跪地道:“启禀岛主,属下清点战场时,在密林中发现此人。本想带来给岛主问话,岂料这厮躺在地上耍无赖~~”
“好了!” 不破一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你擒获战俘有功,到右卫门那里领赏去吧!”
那小校领了命,乐颠颠地去了。
不破千代将那躺在地上的汉子上下打量,良久方道:“起来吧,王通判!”
那汉子听见不破唤他,忙一骨碌爬起身,低着头,不敢与不破对视,身子犹在簌簌发抖。
不破见他三魂吓去了两魂,知不能再吓他。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王通判,早叫你放下武器投降。若早听了我的话,此际已是咱的座上宾,何至于成为阶下囚这般狼狈?”
王有抬头望望不破,见他面带微笑,语气和缓,不似先前那般杀神的模样。不禁胆子放大了些,答道:“岛主明鉴,卑职早就有意投降。怎奈贺总兵与周守备不听我的。他们才是手握兵权之人,我又能有甚么法子?”
不破微微笑道:“听闻周守备与你私交不错,为何生死关头却抛下你,独自逃命?”
“唉!”王有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假的!都他妈是假的!”
“哦?先前交火时,我亲眼见到你们是一起跑的,为何后来又分开?” 佐之助眨了眨眼睛,插话道。
王有一捶胸,满腔愤慨道:“没错!起初是带着我一起跑。可他是武将,身手敏捷。我是文官,几曾走过这般崎岖的山路?刚跑了不到一里,我的脚便扭伤了。我求他背着我走,却不料他一脚将我踹开。还说甚么: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撇下我,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深山老林中。好狠心,好狠心!”
“哈哈哈哈!”不破与佐之助,相顾大笑。笑声未停,佐之助的小眼睛骨碌碌乱转,心生一计,忙附在不破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不破闻言,略一沉思道:“妙!妙!” 猛回头,目中精芒暴射,道:“王有,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王有陡然听他问出这句话,心中不禁“咯噔!” 一下,当即跪在地上,“咚咚!”磕了两个响头,颤声道:“岛主饶命!岛主饶命!小人自是想活。只要岛主肯饶小的一命,从今往后,岛主叫小人干什么,小人就干什么。绝不敢有半个不字。”
“好!” 不破微微俯身,手腕略一用